喬奈實(shí)話實(shí)說:“好看是好看,就是怪怪的?!?
“當(dāng)然怪,”他路過喬奈,手指撫摸上被膠層封住的標(biāo)本,“沒人會喜歡冰冷的死物?!?
喬奈表情無語:“那你干嘛做這種標(biāo)本。”
殘害小生命。
孟殷轉(zhuǎn)頭對著她,淡然地回答:“只有死亡能留下最美的永恒?!?
好吧,喬奈不是很懂學(xué)霸的世界。她隨意找到書架上一本小說,坐地上翻閱。這里沒有地毯,屁股坐上去便是覺得冷,她想起梁貞的書房,回過神心里一陣憂郁。
頓覺墻上的冷冷注視她的蝴蝶仿佛能將她吞噬,她放好書,沒有想再閱讀的想法。
也許是白天蝴蝶帶來的恐懼感太深,喬奈晚上睡覺做起噩夢,漫天飛舞的蝴蝶帶著她一直向前走,走廊無盡,白茫茫一片。
猛然被半夜里的敲門聲驚醒。
她頭腦尚處于混沌狀態(tài),開口問:“誰?”
“是我?!蓖瑯邮敲铣蔀懀胺奖汩_門嗎?”
喬奈搞不懂為什么只要她在家孟成瀾一定要查房,她借助床頭燈的亮光去穿拖鞋,打開房門后對方按例搜尋一遍房間,末了,走前重復(fù)之前的話說:“我走后不管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有事第二天說?!?
喬奈點(diǎn)頭,心里吐槽:孟大哥能不能不要照搬恐怖片的臺詞,越說她越慌!
想什么來什么,接著入睡沒有蝴蝶,全是以前聽來的鬼故事化為實(shí)際場景的片段,夢里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醒來一陣敲門聲在靜謐的夜晚格外清晰。
她不敢開,捂著頭裝沒聽見。
“喬奈,是我,我是孟殷?!?
喬奈仍舊不出聲。
“停電了,你房間沒有蠟燭吧?”
有沒有蠟燭不影響她睡覺啊,她伸出手去摸床頭柜的臺燈,當(dāng)真沒有亮。
對方好似聽到里面的動靜,繼續(xù)說:“半夜要是你上洗手間會用的到?!?
不好再裝睡著,喬奈揭開被子下地穿拖鞋,她打著哈欠,長裙睡衣背后都是因夢生出的冷汗,由于噩夢作祟,她開前通過瞄眼去看外面。
走廊上幽暗,孟殷手舉著蠟燭,穿著純藍(lán)色的睡衣和睡褲,他微笑時說不出的純良干凈。
喬奈打開門:“這么晚你都沒睡?”
孟殷走進(jìn)來把蠟燭放到桌上,他的影子在墻上投得瘦長,“睡醒發(fā)現(xiàn)停電,擔(dān)心你害怕?!?
喬奈心里有暖意,她坐到床邊,真誠地說:“謝謝你啊孟殷?!?
“不客氣?!泵弦笞叩介T邊,將門關(guān)上。
喬奈奇怪:“你關(guān)門做什么?”
他不該回去睡覺嗎。
對方弱聲弱氣地道:“太晚了,我怕黑,我們一起聊會天吧?!?
看到桌上的鬧鐘,時針指向凌晨三點(diǎn),喬奈為難:“明天我們還要上學(xué)……”
“放心,”孟殷說著,扶著床,他膝蓋壓在被窩上,拖鞋從腳上滑落,他盈盈笑著,笑容在燭光里添上柔和,“我明天會叫你起床的。”
“可是……”
“沒什么可是,”孟殷自來熟地蓋上她的被子,“我們聊一會就好。”
蓋同一床棉被純聊天,喬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春天夜寒,她坐一會感到冷,窩進(jìn)被子里時先提醒對方一句:“不許動手動腳?!?
對方握拳捂嘴輕笑,“我知道的?!?
兩人即便蓋同一張被子中間也隔著十厘米寬的楚河漢界,喬奈半躺著問他:“你要聊什么?”
外面起風(fēng),吹得葉子簌簌在響,燭火燒到一半噼啪地跳躍。
孟殷肌膚的亮潔絲毫不受暗昏的燭光影響,白如皎月,他眼睛笑得彎彎,頭枕在胳膊上仰視著喬奈:“要不要試著早戀一次?”
像碰到貓尾巴,喬奈反應(yīng)激烈:“高中期間我絕不談戀愛!”
“不是,”對方手指在她放在棉被上的手背上滑動,“有種說法叫以毒攻毒,你對梁貞……”
喬奈一副不想再談的樣子,“我要睡覺。”
說著要推孟殷快出去。
“別這樣,”孟殷說,“我是真心要幫你,擺脫上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入到下一段感情?!?
“所以?”喬奈狐疑地看著他。
“我們班有個男生暗戀你很久。”
“哦?誰啊?”喬奈隨口問。
“你猜是誰?”孟殷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
這種對視仿佛能看到一個人的心底,喬奈不自在地撇開眼,“說就說,賣什么關(guān)子?!?
孟殷噗嗤一笑,他呵氣如蘭,道著:“王——嘉——藝?!?
這人誰?喬奈沒半點(diǎn)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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