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厲害,”來的人拍掌,“我差點以為你要被陳·蛤·蟆折騰死,特意看你斷氣沒?!?
陳·蛤·蟆正是陳長官的外號。
孟殷沒回話,他伸出手,對方拉他起來。
“你一晚上沒睡,今天白天訓練又不能落,吃得消嗎?”男生為他拍去肩上沾到的雜草。
孟殷舔了舔干燥的唇,汗水濕透的衣服貼緊他的皮膚,輕易勾勒出他的肌肉走線。
男生嘆啊嘆,搖搖頭:“又為那妹子?”
孟殷的沉默等于默認。
“走吧,去食堂吃早飯,我趙啟星服了你?!彼麑γ弦蟮男纳先擞杏∠螅吘股洗螌Ψ絹磉^這里,他見過,當時還帶頭起哄。
不知是不是連夜的負重跑步,孟殷的情緒一直不高,用完早餐,大家集合接著開始新的一天訓練,今天的訓練內(nèi)容為模擬戰(zhàn)場。
小組分兩隊,敵我陣營,一對負責守護旗子,一對負責奪旗子,時限三個小時。
孟殷和趙啟星是守護旗子這對,日頭毒辣,兩人穿梭土壘間,各自身上備著沉重的武器,趙啟星按孟殷的帽子,示意蹲下點。
孟殷扶著土墻原地休息,他對整個小組的人都話少,唯有趙啟星親近他些。他和趙啟星進來前便認識,一年前那所學校里結交。
“上次你要我找外面的人投票,我?guī)湍愀愣?,”趙啟星為槍里上子彈,這些子彈打在人身上只有顏色沒有實際傷害,“她知道是你做的嗎?”
孟殷點頭,他瞄到十米外有人躲在墻后,架起槍準備偷襲。
“你心情不好?”趙啟星沖他晃手,被孟殷煩躁地扒開。
趙啟星便不鬧他了,從那所學校出來后孟殷很長一段時間像得了失語癥,說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他習以為常。
眼看孟殷按下指扣,突聽幾米開外一聲驚叫,趙啟星興奮地拍孟殷肩膀:“打到人了!果然跟你分一組準沒錯!”
這家伙長得斯文秀氣,槍法和格斗卻兇狠得一絕。
聚精會神解決完最近的敵人,孟殷回復趙啟星之前的話:“我心情確實不好?!?
他訝異,沒想到孟殷會說長句。
孟殷移到前面的遮擋處,孟如風的話他用了一晚上去發(fā)泄仍舊殘留——他無法忍受喬奈身邊會出現(xiàn)新的追求者。
“太慢了,”他自。
趙啟星:“嗯?”
“我快要無法忍耐?!彼饦尶?,又解決掉一個。
趙啟星看向孟殷,對方逆著午時的強光,他瞇著眼才能看清孟殷的神情,一絲陰狠的笑撕裂他表面的冰冷淡漠。
“想吃掉她,“他重復,“吃了她……”
趙啟星沒開口,因為孟殷這種神情他也習以為常。
當初那所變態(tài)學校實施的教育政策,和他們一起被折磨的學生痛不欲生,有的被逼成聽計從的傻子、有的心理生病換上抑郁癥每天重復鬧自殺、有的扮乖巧試圖搜索曝光的證據(jù)……各種目的令他們擰成小團體,而唯有孟殷是個異類。
聽說是**,一身的細皮嫩肉,矜持高貴,像丟進豺狼虎豹團的綿羊,所有人虎視眈眈。
少年卻陰狠狡詐,不出一個星期站穩(wěn)勢力的腳跟。
和他一起被關在潮濕的地牢,趙啟星有次好奇地問他:“你為什么不想辦法逃走?”
因為孟殷身上有格斗的基礎,那群所謂的老師怕他報復,給他雙腳束縛鐵鏈,少年頭靠著墻,聽到他的問題流露瘋狂的笑意:“想要她?!?
“誰?”
“想要她。”
難不成又瘋一個?趙啟星悲哀地想,可少年雙眼清明,帶著如利劍出鞘的寒光。
“為得到她,我必須忍受這一切重新回到她身邊?!?
即便獲得的只是悲憫和同情。
“這世上的感情,”他微笑,聲音低啞,“不一定只有愛情啊。”
為這份瘋狂趙啟星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
和孟殷處得越久,他慢慢通過支離的細節(jié)了解到孟殷口頭所說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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