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跑到知青點的時候,陳盼盼還是沒有松口,咬得裴大嫂的手腕已經(jīng)是血呼啦地流了。
哎喲,裴老頭,快把她弄開,可別是咬到了大動脈,這血流的!
老張嬸子喊完,把布塊擼成布條,嘞在陳盼盼脖子上,想讓她松嘴。
救人要緊。
裴老頭憑著經(jīng)驗,一榔頭敲在了陳盼盼的后頸,剛剛還齜牙咧嘴咬人的陳盼盼竟立刻昏了過去。
要不怎么說姜還是老的辣,阮念念打那么多下都沒打到點子上,又怕把人打死了。
昏過去的陳盼盼不難搞,老張嬸子把那塊布塞到她嘴里,手伸進去一用力,她的嘴就張開了,順利地把裴大嫂解救了出來。
三人又找了根麻繩把陳盼盼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完事之后裴老頭看著裴大嫂一只手血呼啦的,趕緊招呼著:我去喊你男人提前下工,老張家的,你去大隊長家借自行車待會讓她男人送她去公社衛(wèi)生院。
是得這么安排。老張嬸子點點頭就往外走,不說出這么多血,那個陳知青是發(fā)狗顛咬的她,得去打一針那個什么狗顛的針。
是狂犬疫苗。
阮念念心知陳盼盼不是狂犬病發(fā)作,她只是恨毒了她而已,但這個針,必須得打,做戲做全套。
既然陳盼盼豁的出去了,以后跟她肯定是你死我活,不如把陳盼盼按死在狗顛病上。
現(xiàn)在的狂犬疫苗一針大概是3-5塊錢,不知道要打幾針,這個錢,不能讓裴大哥出。
本來也是為她出頭才受傷的。
阮念念找了干凈的布給裴大嫂暫時包了一下傷口,拿了三十塊錢給她。
你這是干啥。裴大嫂不肯要,又不是你咬的,干啥要你出這個錢,要出也是該天殺的陳盼盼出,你沒事吧俺看她剛剛把你那個門都弄塌了。
阮念念搖搖頭說:我沒事,大嫂,這個錢你必須拿著,讓裴大哥帶你去打狂犬疫苗,你們就跟醫(yī)生說,被發(fā)狗顛的人咬了就行,你是為了救我才被咬的,這個錢,你必須拿著。
怕她把有多的還回來,又說:要是有多,就拿去買點好的補一補,實在自己不想吃,就給你家三個娃買點好吃的。
裴大嫂這才把錢收起來。
她知道自己不該收這個錢的,但李大妮掌握著一大家子的經(jīng)濟命脈。
不給他們大人吃飽就算了,就連孩子都不能完全吃飽,她們家三個,老二家兩個,老三家兩個,全部都餓的皮包骨的。
要是為著她自己,她不會收,畢竟她還指望著阮念念多教她家那幾個娃認點字呢。
但是為了娃考慮,三十塊錢夠買好多補身子的東西吃了。
說不定還能買到麥乳精,每天偷偷給幾個娃一人喝一碗,聽說那個補身體特別好,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味兒。
裴大嫂收下錢之后不久,裴大哥就飛快地騎著自行車過來了。
媳婦!媳婦啊!你咋滴啦細爺爺說你被狗咬啦誰家的瘋狗我抽死那死畜生去!
裴大哥一來就是一陣哭天搶地,看到裴大嫂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的手更是嚎啕大哭。
挺壯實一漢子,哭起來……真丑!
不過他真的挺在乎裴大嫂的。
別人家男人都是在老娘跟媳婦之間幫老娘,只有少數(shù)被媳婦吹了枕頭風會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