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后,我側(cè)身走過沈髻身旁,上了二樓。
到了我之前休息的房間,我將那活青尸陰胎放下,又把蔣幽女放在床榻上。
我坐在床邊,身體都蜷縮了起來。
道理我都懂,可兩年的感情,又豈是兒戲?
見殷鶯一次,就會出現(xiàn)一次兇險的禍?zhǔn)?,甚至都打消了等她回來后,我去見她的想法…?
我們真的不合適?
我內(nèi)心掙扎不已。
呆呆地坐了很久很久,我才拿出來了銅盒,打開了《十觀相術(shù)》。
晦澀的文字,仿佛在眼前跳躍一般。
我用力抿著唇,迫使自己清醒,逐字逐句地讀著。
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無能為力之所以叫做無能為力,正因為前兩字,無能!
命,是有變數(shù)的,是可以更改的。
我和殷鶯可以因為一些事情發(fā)生改變,就譬如我以前認(rèn)為她無法接受我是個背尸體的人。
可我不想因為這種無法說出口,甚至看似沒有根源的原因……
如果現(xiàn)在的我會一身算命術(shù),那我未必沒有辦法。
至少,我不會這么被動……
我無法因為我自己的私事,這種兒女情長去要求沈髻做什么。
只能我自己有那個本事了,自己去做。
讓我能有喘息之機(jī)的,就是殷鶯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兒了。
沒過多久,我就看完了一整頁的十觀相術(shù)。
可讓我心頭怔然的是,剛讀過一遍的內(nèi)容,我轉(zhuǎn)眼居然就忘了……
晃了晃腦袋,我又讀了一遍,這一次我更仔細(xì)謹(jǐn)慎。
沒想到,第二次還是瞬間就忘的干干凈凈。
我死死地盯著書頁上的內(nèi)容,腦袋卻隱隱生疼。
“書,不是這樣看的。陽算,也并非這樣學(xué)?!鄙蝼俚脑捯魪拈T邊傳來。
我抬頭,剛好和沈髻對視。
“你滿眼血絲,神游天外,如此焦躁的心境,看十年,你還是看不懂第一頁?!鄙蝼儆值?。
“那怎么辦。”我抿了抿嘴,說道。
沈髻目光深邃地與我對視,幾秒鐘后,說道:“你對女人的責(zé)任心倒是挺強(qiáng),你既然想善始善終,雖說我輩分是你的曾祖奶奶,但我不會真的棒打鴛鴦,你收起自己的焦灼,收起那些煩躁,再過幾日,你就看得進(jìn)這本書了,以后你想回來找她,我不會阻攔。”
“我可以破例教你一點(diǎn)寧神的法子。”
因為沈髻又說了自己輩分的事兒,讓我一時語塞,可她說不阻攔我,甚至能讓我寧神,我立刻迫切地問道,怎么寧神?
沈髻喊我坐在床榻上,我照著她說的做了。
她便讓我氣沉丹田,肩背挺直,枕骨拔高,然后跟著她的頻率呼吸吐納。
我閉眼照做之后,果然感覺到一絲平靜,身體都舒暢了不少。
沈髻又道:“看來,我們沒必要在仙桃待那么長時間,殷鶯之事暫時無礙,明天天亮,你便跟我走吧。”
我臉色一僵,睜眼,下意識的問道:“去哪兒?”
沈髻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傷感。
她轉(zhuǎn)身,纖瘦的背影卻顯得極為蕭瑟。
她并沒有回答我,直接下了樓。
我才反應(yīng)過來,沈髻是要帶我去那個心結(jié)之地了?!
那地方,會有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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