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這計謀應(yīng)該沒被發(fā)現(xiàn),箬冠道士是真的恨極了舒家。
之前一張人形符的挑唆,可以說,是給舒家和箬冠道士加了一點火。
那這一次我的禍水東引,就成了火上潑油!
思緒快速轉(zhuǎn)動,我先抱拳,面帶喜色道:“白峪道長安排的確周道,紅河多謝。”
白峪擺了擺手,低聲道:“是觀主的安排,舒家只要來找紅河兄弟,我們便先收一點利息。近日,觀主被其余事情纏身,暫時無法騰出手來。紅河兄弟應(yīng)該能找到舒家如今的落腳點,到時候我們再登門討一個公道?!?
我瞳孔緊縮,這八宅一脈的箬冠道士,要上門興師問罪?
不過,這倒也好。
直接打上門去,我倒不怕舒家站出來解釋。
空口白牙,他們?nèi)绾谓忉尩们???
上次那個電話,再加上人形符的“物證”,舒家就像是褲襠里抹了一把黃泥,怎么解釋,都是一褲兜大便了。
為了不讓白峪他們懷疑,我只能滿口答應(yīng),讓他們放心,我肯定能帶他們找到舒家。
白峪點點頭,沉聲和我道謝。
遲疑片刻,我又道:“白道長,可否問一個問題?”
白峪讓我但說無妨。
我深吸一口氣,道:“舒家的天罡七十二步,應(yīng)該交給八宅一脈許久了吧?”
白峪沉默片刻,點點頭道:“很多年前,我們要進舒家守著的須彌山誅尸,舒家不肯,一戰(zhàn)之下落敗,便交出天罡七十二步自保,不過,須彌山地形特殊,其中的尸,并無出來的可能,我們就沒再強行入內(nèi),舒家總歸是守山,便好好守著罷。”
聞,我心頭狂跳。
舒家守著的,果然是須彌山,而須彌山中,居然還有尸?那又是什么尸體?
還有白峪所說,地形特殊,沒有強行入內(nèi)。
是真的地形特殊,還是足夠危險,會讓箬冠道士損失慘重呢?
當(dāng)然,這話只能想想,不能說出來。
我只是告訴白峪,舒家對天罡七十二步耿耿于懷,總想著肅清外流的術(shù)法。
不只是白峪,他身旁四人,斗笠下的半張臉都變得更冷漠諷刺。
我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多。
白峪又看了一眼身旁那四個道士,沉聲道:“白澗,白粟,白麓,你們?nèi)肆粝?,暗中保護蔣先生,若是有舒家人現(xiàn)身,格殺勿論,為八長老和同門報仇?!?
三個箬冠道士站出一步,語氣肅然:“遵命!”
白峪又和我抱了抱拳,道:“蔣先生,白峪便不多留了,告辭。”
我沒有挽留他們。
白峪和另一個箬冠道士,將白明鏡一眾九人,推上了他們開來的一輛車。
當(dāng)他們走遠了之后,我回頭和那三個箬冠道士抱了抱拳,“友好”地露齒一笑。
他們?nèi)寺冻鰜淼陌霃埬?,神情都很緩和,和我抱拳之后,便隱匿入了夜色中。
我回到車上,關(guān)嚴車窗,先給羅十六發(fā)了一條信息,大約說了我這里的事情,讓他千萬不要露出什么馬腳,我們近日來,也不去袁氏陰陽宅。
羅十六給我回了一個字:“好?!?
我發(fā)動油門,思忖了半晌,驅(qū)車去了陽江。
結(jié)果到了廠房外,馮保身旁多了一輛越野車,他一邊抽煙,一邊等著。
灰太爺在車引擎蓋上躺著,它肚子吃得圓溜溜的,雙腮鼓起,整個皮毛,都顯得光亮不少,黑色更多……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