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糧！
這兩個字一直浮現(xiàn)在沈沉的腦海中，他感覺自己像是抓住了一點什么，可是卻并不真實。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打開門，他看到母親居然坐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他上前去，輕輕搖了搖邱玉珍，邱玉珍醒過來抬眼看是自己的兒子，微微一笑：“回來了？”沈沉嘆了口氣：“媽，不是說了不用等我的嗎？”
邱玉珍卻說：“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沈沉回答道：“你去見馮叔了？”
“嗯，你馮叔還請我去小雅園吃了頓飯，馮叔現(xiàn)在發(fā)達了，自己開了個汽車店當了老板?！鼻裼裾湔f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她走到了沈沉父親的遺像前，很有感觸地說：“老沈啊，你的好兄弟，好搭檔一直都惦記著你呢?！?
沈沉輕咳了一聲：“媽，馮叔和你說起我爸了？”
“怎么會不說，想當年你馮叔為了你爸的事情可是下了大力氣的，唉，只可惜他沒能夠查出害死你爸的兇手?！?
沈沉沒有再說什么，扶住了邱玉珍：“時間不早了，媽，你早點休息吧?！?
“嗯，你也早點睡?！?
邱玉珍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像是想到了什么：“對了，你馮叔問我你找女朋友了沒有，看他那樣子好像是想給你介紹對象。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該好好考慮考慮這件事情了，媽的年紀大了，再往上恐怕就無法幫你們帶孩子了，所以得趁早，知道么？”
沈沉胡亂地應了一聲，這個話題是他最頭痛的，可是母親卻時不時就會提起。
聽到母親的房門關上，沈沉才長長地松了口氣，他還真怕母親又逮著他說一番大道理。
沈沉肯定是睡不著的，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何川和齊華，還有就是狗糧。
沈沉坐了起來，找了紙筆，在紙上寫下了狗糧兩個字，然后又寫上了何川那家貿(mào)易公司的名字，往下畫了一些圈子，代表六十六個經(jīng)銷商，沈沉放下了筆，瞇著眼睛看著這張紙，突然，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
他抓起了一旁的手機，給肖秋水打了過去。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了。
“頭，你還沒睡?。俊毙で锼行o語，他可是剛睡著又被沈沉的電話給吵醒了。
沈沉說道：“你之前說何川公司下面的那六十六個經(jīng)銷商生意都不錯？”
“是啊，怎么了？”肖秋水有些不明白，沈沉大半夜一個電話打來就只是為了這個問題？
沈沉說道：“你覺得真有人會花高價去買他們的貨嗎？比市場價要貴出七、八塊，仍舊能夠有那么好的生意，而且六十六個經(jīng)銷商居然沒有一家因為貨物單一，價格貴而倒閉的，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當然覺得不正常啊，可是這又能說明什么問題呢？”
“那家給他們貿(mào)易公司供貨的公司你們查仔細了嗎？比如他們每個月進貨是多少，出貨又是多少？會不會存在出貨比進貨多的情況？”
肖秋水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沈沉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想一想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個所謂的狗糧銷售根本就是個幌子，他實際上就是一個現(xiàn)金流的閉環(huán)。”
肖秋水有些跟不上沈沉的思維，他半天都說不上一句話：“頭，你能說明白一點嗎？”
沈沉說道：“不只是何川的那家貿(mào)易公司有問題，上游的這家供應商也有問題，貿(mào)易公司從他這兒拿貨，然后在除了狗場外的六十六個經(jīng)銷商處分銷，按你的話說，他們的貨根本就沒有進商超，而是走的直營店的路線，他們的銷售價格也高于商超的價格，正常人誰會花這樣的冤枉錢？好，就算是有這樣的人畢竟也是極少數(shù)，那么他們是怎么把這些貨又高價賣掉的呢？”
聽沈沉說到這兒肖秋水有些明白了：“你是說很可能是這家上游的供應商又以零售價把這些貨給買回去，再以批發(fā)供貨價又賣給那家貿(mào)易公司，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閉環(huán)。可是那個上游的供應商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這就需要你去查了，我覺得這家上游供應商，也就是所謂的動物食品公司應該和何川也有關系，這樣的閉環(huán)操作極有可能是在洗錢！”
肖秋水也一下子來了精神：“你是說何川還做著其他的生意，不過他的那些生意見不得光，所以他就通過所謂的狗糧生意來把那些錢給洗白嘍？可他就不怕被查出來嗎？這個閉環(huán)操作也太簡單了吧？”
沈沉說道：“可如果在上游供應商的上面真有那么一家生產(chǎn)廠家，而且上游供應商與廠家之間也有著詳細的交易記錄，你覺得還好查嗎？”
肖秋水愣住了：“不是，頭，你能不能說得直接一點，簡單一點，我這腦子睡得有些迷糊，好像不太夠用呢！”
沈沉嘆了口氣：“就是這個意思，我相信在這之上肯定有這么一個廠家，也具有生產(chǎn)能力，只不過他們并不怎么生產(chǎn)，但賬面上絕對是保持著生產(chǎn)狀態(tài)的，這個廠家才是整個閉環(huán)操作的關鍵，因為只有這樣，這錢才有花處，才能夠真正達到洗錢的目的?！?
“行，明天一大早我就讓人去查。”
“好了，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肖秋水苦著臉，這都已經(jīng)打擾了，居然還說這樣的光面子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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