蟝孫紅梅正在整理著貨架,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著,這小超市明顯并不怎么掙錢,要不是這門面是自己家的怕是還要倒貼。
何春在一旁抽著煙,孫紅梅瞪了他一眼:“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么別人家的店子能掙錢,我們的店子生意會這么差?”
何春苦著臉:“我怎么知道?我可沒有偷懶,整天都守在店里面的。”何春的心里是有怨氣的,開了這么一個小超市,可是成天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守在這兒。孫紅梅是他老婆,按說她是應(yīng)該跟著一起打理店面的,可是她每天幾乎要睡到十點多鐘,起來隨便就弄點吃的給自己送來就去打麻將去了,有時候還會在晚飯前回去做一餐飯,有時候直接就把自己給忘記了,在麻將館里吃晚飯后又繼續(xù)玩到深夜。
雖然心里有怨氣,可是他卻不敢沖孫紅梅發(fā)出來,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至于說兒子女兒就更加靠不住了,女兒在讀大學,兒子高中畢業(yè)就沒有再去上學,成天在外面和一幫子狐朋狗友也不知道玩些什么,他只知道隔三差五的兒子就會來找他要錢,一要就是三百五百,店子里原本生意就差,再讓兒子拿去一些,在孫紅梅這兒就更難交差了。
孫紅梅冷哼一聲:“你是整天都呆在店子里,可在店子里你都在做什么?一天和那些人有什么好聊的,好好一個超市硬是被你弄得像個茶館一樣。何春,老娘可是警告你,別有什么花花腸子?!?
何春有些怒了,但這怒意只是一閃而過。
孫紅梅又說道:“別以為老娘不知道,六單元的那個張寡婦經(jīng)常往我們家店子里跑,和你一聊就是半天,那個狐貍精就是想要勾搭你這樣的男人,想從你的身上摳錢。你要是敢和她有什么,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說什么呢?我哪就和她聊什么了?她就是來買點東西的?!?
“我不管,反正你自己看著辦?!?
何春不想再和她說了:“上午你幫我看一下,我得去進點貨?!?
說著就跨上了他的那輛三輪摩托,逃也似的離開了。
孫紅梅看著落荒而逃的何春,嘴里仍舊大聲說道:“進了貨趕緊回來,我約了人打牌?!?
待何春走后,孫紅梅也坐到了柜臺里,她拿出手機刷起了某音,看著看著還會發(fā)出幾聲笑聲。
“給我來包煙。”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孫紅梅抬起頭,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指著柜臺里的香煙,她把煙拿出來往機器上一掃:“二十六?!?
男人掃碼付了錢,突然有些驚訝的“啊”了一聲。
孫紅梅被他這一聲給驚到了,望著男人有些不悅:“啊什么,這煙就這個價?!?
男人忙笑道:“對不起了大姐,我只是看到你的面相有些吃驚?!?
孫紅梅愣了愣,這男人還會相面?
她的臉上換上了一副笑容:“你還會相面???”
“略懂一些,只是略懂一些?!蹦腥酥t虛地擺了擺手。
孫紅梅這才正眼看向男人,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他那穿著那一身衣服應(yīng)該不便宜。
“大兄弟,你剛才那一聲可是把我給嚇著了,你既然會相面那就給大姐說說唄,大姐這面相怎么個說法?”
“姐,其實這也就是鬧著玩的,不能信?!?
他越是這么說,越是讓孫紅梅的心里毛焦火辣,孫紅梅說道:“你就說說唄?!?
她特意搬了把椅子給男人,男人猶豫了一下才坐下來:“姐,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可就真說了,有說得不對的你可別往心里去?!?
“盡管說,姐明白著呢?!?
“我看姐的面相可是大富大貴之相,雖說早年出身貧寒,但卻有著擋不住的運勢?!?
孫紅梅想想自己一家從農(nóng)民一下子就變成了城里人,還有房有車,開了這么一家小超市,男人說的倒是應(yīng)景兒,可自己拆遷獲得土地補償?shù)氖虑橹赖娜艘膊簧伲挥傻镁枇似饋?,這小子會不會是騙子。
男人繼續(xù)說道:“只不過大姐這運勢卻被某種霉運給阻礙了?!?
孫紅梅聽著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自己就被霉運給阻礙了呢?臉剛剛要變,男人又道:“大姐,你家里是不是有人曾經(jīng)有過牢獄之災(zāi),之后又橫死的?。俊?
孫紅梅大怒:“怎么說話呢?你咒誰呢這是?”
男人看她這樣子,臉色也微微一變:“大姐,我說不說你偏得要我說,我說了你又生氣,算了,我就懶得說了,算我多嘴!我也不是誠心要咒誰,你自己想想,你家里的親戚中就真沒有這樣的人?”
說著男人真的站起來就往店子外面走。
親戚?孫紅梅猛地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何春的那個侄子陳濤,陳濤不就是男人說的那樣嗎?牢獄之災(zāi),又年輕輕就橫死。
“大兄弟,你等等!”孫紅梅這下有些激動了,看來這男人厲害啊,簡直就是個高人。她又想想,自己家的運氣一直都不錯,生意也應(yīng)該好才對,原來問題居然出在何春那個死鬼侄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