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明把沈沉送回了局里,臨走的時候還一直提醒沈沉明天的車友會別忘記了。
他一直都表現(xiàn)得淡定從容,以至于沈沉都有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頭,你的車我給你開回來了。”楊鄭推門進來,把鑰匙遞給沈沉。
沈沉問他肖秋水他們回來沒有,楊鄭說已經(jīng)回來了,肖秋水和羅森他們正在給萬菲兒做筆錄。
沈沉沒有去,就在辦公室里等著。
不一會,汪璐來了,她是從家里面趕來的,萬菲兒的事情她已經(jīng)聽說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汪璐問道。
沈沉苦笑,把事情大致的經(jīng)過說了一下,汪璐說道:“這么說來這個陳永明還真是有問題。而你明明知道他有問題,可是他卻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而且還敢在你的面前演戲?!?
沈沉嘆了口氣:“如果他真像我想的那樣的話,他這演技肯定是影帝級的。”
“不過話說,白云大道確實好試車,當年我考駕照的時候我們教練就領(lǐng)著我們大晚上在那條路上練呢?!蓖翳凑f。
沈沉坐在沙發(fā)上,手里夾著一支煙,像在發(fā)呆,似乎他并沒有聽到汪璐說的這話。
他走到拍板前,指著陳永明的名字說道:“他與湯建偉和肖真琴都有關(guān)系,是肖真琴把湯建偉介紹給他的,原先我覺得他與肖真琴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可現(xiàn)在看來之前我的思路有問題?!?
汪璐好奇地問:“什么問題?”
“我們一直用正常的思維,只考慮男女之間的曖昧,卻忽略了一點,這個陳永明很可能有著異于常人的取向?!?
“你是說他可能喜歡男人,而他喜歡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湯建偉?可是湯建偉很正常啊,湯建偉可是受很多女人的喜歡,和兩個學生家長之間也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呢!”汪璐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不過她并不笨,她又想到了陳永明讓韓茹假扮他女朋友的事情。
“之前他讓韓茹冒充他的女朋友難道是一種掩飾?我的天,那個時候他就想到了這些?那天我們和他可以說根本就是偶遇?!蓖翳催€是覺得這個人很可怕。
沈沉笑了:“對于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偶遇,但對于他而或許不會這么想。他的心里有鬼,在那樣的地方看到我們他會覺得我們根本就是沖著他去的,他以為我們已經(jīng)懷疑上他了,所以看到我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如何應(yīng)對。他的心里很清楚,從肖真琴的案發(fā)現(xiàn)場我們肯定會下結(jié)論是情殺,是有人在替湯建偉報仇。既然是情殺,那么兇手很可能就是一個女人,但他也很擔心,擔心我們會想到他的頭上,于是他就演出了那一幕。”
“你在他的車上有發(fā)現(xiàn)嗎?”汪璐問道。
沈沉收起了笑容:“有,但卻不足以作為證據(jù)?!?
“哦?”
“萬菲兒不用香水,但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香味,在陳永明開的那輛烈馬車的后備箱里,我聞到了這股味道。不過卻并不真切,所以我也不能肯定?!?
“桂花香?”汪璐看向沈沉的眼神有些不對。
沈沉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呢,萬菲兒家樓下的院子里滿是桂花樹,她應(yīng)該接觸過樹上的桂花。只是烈馬車里的味道已經(jīng)很淡了,不留神根本就聞不到?!?
汪璐抿著嘴:“也就是說,兇手幾乎可以鎖定就是陳永明了,但我們卻沒有證據(jù)將他拿下?”
沈沉說道:“看看吧,再狡猾的狐貍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
肖秋水和羅森來了,他們都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萬菲兒那兒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她只知道自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之后就報了警。
她心里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不知道為什么綁架她的人又把她給放了。
沈沉的心里卻很清楚,如果兇手就是陳永明的話,那么是自己的那個電話救了萬菲兒一命,萬菲兒一定是自己在給陳永明打了第一個電話之后被陳永明給拋掉的,陳永明沒有對萬菲兒下手一來可能是時間關(guān)系,二來那樣就沒有了之前湯建偉、肖真琴的那種儀式感。
陳永明竟然還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羅森說道:“頭,這是你要的那個烈馬車在白云大道的運動軌跡。這個時段它確實有可能從那條小路到都拉營然后再回去,當然,他要是否認也沒有辦法?!?
肖秋水說道:“可以檢查輪胎啊,那條路的路況并不好。”
沈沉擺擺手:“那條路只是石子多,并沒有其他特別的特征,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地質(zhì),所以車輪是看不出什么什么來的,除非是新車,可以看一下車輪的磨損度,那車我看了,根本就看不出來。這也是我為什么沒有把他留下來的原因,僅憑著我們手上的這些根本就無法證明他就是殺害肖真琴的兇手?!?
大家都沉默了,沈沉說得沒錯,一直到現(xiàn)在他們的手里都沒有實際的證據(jù)。
“他已經(jīng)知道我盯上了他,可是他表現(xiàn)得太自然了。我不知道一個健身教練怎么會有這樣的心理素質(zhì)。”沈沉都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