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點了支煙,那個年輕人一直都沒說話,只靜靜地坐在一旁,不時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著什么。
黃新發(fā)嘆了口氣:“沈沉,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抵觸情緒,其實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上次我就和你說過,我也好,譚局也好,都是你父親最好的戰(zhàn)友,同志,雖然現(xiàn)在我接手了這個案子,而且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對你的父親不利,但我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父親是個好警察,他一定會堅持自己的原則。但我們相信沒用,我們也得拿出相應的證據(jù)來不是?”
他在做著沈沉的思想工作。
沈沉雙手一攤:“我真不知道,我沒有問,他也沒有回答。至于說誰和我一起去機場接人的我想你的心里早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吧?黃主任,你來之前難道就沒有調(diào)看過機場的監(jiān)控嗎?”沈沉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他的心里卻很清楚,黃新發(fā)之所以會這么問那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情況。
此刻他也想明白了,黃新發(fā)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廖遠承回林城肯定也是來源于機場提供的信息?;蛘吡芜h承的個人信息早就已經(jīng)提供給了機場,只要他一出現(xiàn)馬上機場方面就會和黃新發(fā)取得聯(lián)系。
“沈沉,你要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是敵對的,還是那句話,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給你父親正名,能不能對我少一些敵意?”黃新發(fā)可謂是苦口婆心了。
沈沉苦笑:“我可沒有任何的敵意,我說的是事實,不相信你可以去問馮虎?!彼赃@么說是知道黃新發(fā)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是馮虎和自己一起去接廖遠承的,至于馮虎,沈沉相信就算黃新發(fā)去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廖遠承半道下車這說法也是馮虎先想到的,而且就連下車的地方也是經(jīng)過馮虎事先踩了點的,那個地方有很多監(jiān)控盲區(qū)。
而昨晚他們從機場回來的時候確實經(jīng)過了那地方。
不得不說馮虎的準備工作還是十分充分的。
見沈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黃新發(fā)雖然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臉上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他扭頭看向了那年輕人,年輕人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黃新發(fā)接過文件對沈沉說道:“沈沉,鑒于你目前的情況,我們認為你已經(jīng)不適合再繼續(xù)擔任林城市局刑警大隊長一職,從現(xiàn)在起你被停職了,停職期間,你不能再以警察的身份對任何案件進行調(diào)查,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我清楚?!鄙虺恋男睦锖苁翘谷?,譚科之前就給他打了預防針的,所以這個時候他的情緒并沒有激動。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停職的理由是不是草率了些?”
黃新發(fā)抿了抿嘴:“這是廳里和你們市局研究決定的?!?
“那好吧?!鄙虺烈膊辉僬f什么,反正這個結果他也改變不了。
“你父親的那個日記本是不是在廖遠承的手上?”黃新發(fā)終于問到了正題上。
沈沉一臉的平靜:“不知道,沒聽他提起。”
“那行,既然你們都不說我們就自己找,我還就不信了,在林城還會有我們警方找不到的人?!闭f罷黃新發(fā)站了起來,領著那個年輕人離開了。
沈沉點上一支煙,很是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
自己就這樣被停職了。
他想不通,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私下對父親的案子進行調(diào)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違反了紀律的,他不只是沈如何的兒子,更是一名警察。
既然被停職了,他再呆在局里也沒有什么意思,他收拾了一些自己的東西,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一轉身他看到了汪璐。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他們怎么能夠這么對你呢?不行,我要去找譚局。”
沈沉一把拉住了她:“沒用的,這樣也好,這段時間還真是累壞了,現(xiàn)在好了,能夠有時間好好休息休息?!?
汪璐抿著嘴,她的眼睛有些濕潤。
沈沉笑道:“只是停職,又不是開除,犯不著為我擔心的。”
這個時候肖秋水和傅洪也都來到了他們面前。
傅洪說道:“我們剛才去了譚局的辦公室,讓他給轟出來了?!?
肖秋水說道:“我感覺譚局好像也很不滿意上面的這個決定,只是他也沒有辦法。”
沈沉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我停職的這段時間所有的擔子就都壓在了你們的身上,我呢,正好放松放松。”
傅洪說道:“你可不能真的甩手,你知道的,沒你在我們可就沒了主心骨。”
“好意思,你們倆都可以算是我叔叔輩的了,居然還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的年紀是比你大一些,可是本事真就不如你,不然我們也不會腆著臉叫你頭吧?”肖秋水也嘿嘿笑道。
汪璐說道:“不行,我得請公休假,我也要給自己放松放松。沈沉,下午陪我去參加《沐云聽濤》的新聞發(fā)布會?!?
沈沉一怔:“什么《沐云聽濤》?”
“你居然不知道?就是柳白與謝常青合作的那首歌啊,不是獲得了全國大獎嗎?今天下午專門為他們舉辦了一場新聞發(fā)布會?!?
“哦,你也是他們的粉絲?”沈沉問道。
“算不上粉絲,他們都是我大伯的學生,我和他們還算熟悉,所以去捧個場,而且我大伯也會去。”
汪璐的大伯沈沉還真知道,在之前他就把汪璐家的情況摸了一下,也就是在老乞丐給他小字條之后。
汪璐的大伯叫汪淳一,和汪滬生走的卻是不同的路,汪滬生經(jīng)商,他卻是黔州大學音樂學院的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
只是沈沉沒想到柳白和謝常青竟然都是他的學生。
“行,那就去看看吧,去沾一點文化人的氣息?!?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