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傅洪就守在了譚科的辦公室門口。
譚科才出電梯就看到傅洪靠在欄桿上抽著煙。
“你來做什么?謝常青的案子查得怎么樣了?”譚科沒給傅洪一個好臉色,他的心里很清楚傅洪這一大早抽的什么風。
在譚科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傅洪跟了進去,傅洪有些討好地給譚科泡好了茶,然后腆著臉笑道:“譚局,打個商量唄,你看沈大的停職能不能提前結(jié)束啊。”
譚科扔給了他一支煙:“你覺得那是我能夠決定的嗎?那是廳里的決定?!?
傅洪又想發(fā)牢騷,譚科瞪了他一眼:“你給我打住哈,門在那兒,該干嘛干嘛去。”
傅洪嘟起了嘴:“可是這個案子沈大不在我們玩不轉(zhuǎn)啊,譚局,您就高抬貴手行不?”
“我說傅洪,你死腦子嗎?你只看到了沈沉被停職,你有想過背后的原因嗎?”
傅洪搖搖頭,他還真沒有想過,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能不動腦子盡量不動。
譚科示意他坐下,然后扔給他一支煙,傅洪也會來事,站起身來給譚科點上一支。
譚科嘆了口氣:“你真以為讓沈沉停職我就不難受嗎?可他是老沈唯一的兒子,老沈當年怎么死的你我的心里都有數(shù),你覺得現(xiàn)在的沈沉能夠去和那些人抗衡嗎?這些年了,我們局子里就一直盯著那些人,可是一直苦于沒有證據(jù)。所以到現(xiàn)在我們都無法對這些人采取什么手段?!?
傅洪小聲嘀咕:“豈只是不能采取手段嗎?估計你們連人家的正主兒是誰都不知道吧?”
譚科點點頭:“沒錯,老沈出事那兩年局里可是集中了大部分警力在偵辦這個案子,可是根本就沒能夠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相反的,還有兩個同事因為查這個案子差點遭遇不測。老沈也是的,當時為什么不把查到的線索向局里面匯報,逞什么個人英雄?這下好了,根本就是一鍋夾生飯,倒掉不是,吃掉也不是?!?
傅洪說道:“可是沈沉一直都沒有放棄,他肯定能夠把他父親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的。可是你們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而且還這樣對他?!?
譚科看著傅洪,皺眉:“老傅,在你的心里我譚科是個什么樣的人?”
傅洪不說話,這個問題他還真心不好回答。
他覺得譚科這個人很厲害,有著很豐富的刑偵經(jīng)驗,最主要的,一直以來他都有著一顆公心,甚至還疾惡如仇,每次發(fā)生大案要案他都會第一時間提出要將兇手繩之以法,不能讓兇手再去禍害其他的人。
譚科顯然也不打算讓傅洪回答:“給他停職其實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實話告訴你吧,他雖然停職了可卻一點都沒閑著呢,這兩天他和馮虎可是走得很近,我聽說就連之前老沈的那個線人他也把他給找回來了??赡阒肋@又意味著什么嗎?”
傅洪搖頭,他哪里會知道。
譚科嘆了口氣:“沈沉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他會被對方牢牢鎖定。他呀就是不聽勸,他但凡聽得進我們的話,也不甚至變成這個樣子?!?
“這么說你們這是在保護他嘍?可是他現(xiàn)在的身份很尷尬,你覺得他需要這樣的保護嗎?”
被傅洪這么一問,譚科也低下了頭,點上支煙:“沒錯,我們的出發(fā)點就是希望能夠保護他,至于老沈的案子我們不是不查,而是想著換個方式查。當然這樣的話難度會大一些,但我相信你們?!?
傅江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譚科。
他問道:“你所指的你們是你和黃新發(fā)吧?”
傅洪對于那個黃新發(fā)還真是無愛,在他看來黃新發(fā)就像是有意在針對沈沉,甚至還在故意要抹黑沈沉的父親。
譚科卻點點頭:“沒錯,老傅,你現(xiàn)在變了,你要記住,不管到什么時候你們都必須要學會相信自己的同志。行了,你去吧,沈沉的事情我們會考慮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傅洪再一次和譚科溝通未果,但譚科的一些話他還是聽進去了的。
只是他更擔心的是譚科會被黃新發(fā)所左右,而喪失自己最基本的判斷力。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黃猛便迎了上來:“隊長,一會我想去一趟梁嵐的家?!?
傅洪愣了一下:“你去她家做什么?”
“我想弄清楚那天她為什么要大鬧新聞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
傅洪還是不明白:“可她和謝常青的案子有一點關系嗎?”
“隊長,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問你,柳白和謝常青有關系嗎?”
被黃猛這么一問,傅洪還真覺得有些關系。
黃猛說道:“一直就聽說柳白和謝常青雖然都是汪淳一的學生,而且經(jīng)常合作,但兩個人對音樂的理念卻根本不一樣,謝常青比較功利,可是柳白卻是踏實苦干型的,他更注重于藝術而不是別的。另外,我好奇的是柳白與謝常青相比要正統(tǒng)許多,雖然他離婚了,可是他離婚的原因并不是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而是他的妻子的生活并不在一個頻道上??伤拮釉谛侣劙l(fā)布會上怎么說來著,她說謝常青是偽君子,衣冠禽獸,你就不覺得有點意思嗎?”
傅洪輕輕點了點頭:“還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有點意思?!?
就這樣,在黃猛的一陣忽悠下傅洪和黃猛一起去了梁嵐家。
因為梁嵐早就已經(jīng)接到了電話,所以在家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