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沌一又一次抬起了魚竿,這次上鉤的是一條大魚。
“這么大一條魚,該是成精了吧?”汪沌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柳白在一旁說道:“老師這釣魚的技術(shù)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汪沌一將魚放進(jìn)了小桶里,然后慢慢地上著魚餌:“釣魚嘛,就圖個樂子,沒有人是為了想吃魚才釣魚的,在我看來就是多一點樂趣罷了,其實我自己并不怎么喜歡吃魚?!?
汪沌一似乎是第二次提到自己只喜歡釣魚不喜歡吃魚,柳白感覺他是不是有所指,可是柳白想了半天也沒能夠想明白他到底想說明一個什么問題。
“有時候啊,你做的并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但你真正想做的可能你根本就不能做。”汪沌一把鉤拋了出去。
接著他扭頭看向了柳白:“接下來你有什么想法?”
柳白愣了愣,關(guān)于以后他好像還真沒有想太多,因為原本他以為那一關(guān)他是怎么都過不去的,可是陶敏卻幫他度過去了。
“我還是想潛心于我的創(chuàng)作,只是工作室的經(jīng)營我卻沒有這種能力。”柳白輕聲說。
汪沌一嘆了口氣:“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離開了常青,那工作室想要做好就太難了,而且沒有他,你的創(chuàng)作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保障。算了,既然你的心思一味在創(chuàng)作上,我倒是建議你把那個工作室給關(guān)了,你想要盤出去估計也沒有人愿意接手,你想想,工作室出了這么多事,還涉及到了人命案,誰敢接?就算是有人敢接,但這工作室和其他行業(yè)還真不一樣,沒點專業(yè)的知識和這個領(lǐng)域里積累的人脈,接過來也做不好。”
柳白知道汪沌一說的是實話,他也想過要把工作室給賣掉,但只是想想罷了,他甚至連怎么賣都不知道。
“只是可惜,之前投入工作室的錢都打了水漂,弄不好還得賠償一筆錢出去。不過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這錢我來出。”
柳白的心里有些感動,汪沌一越是這樣,他就越有一種對不起汪沌一的感覺。
“老師,我……”
“別我啊你的,我說過,在我的眼里你就如同我的孩子一般,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過幾天我讓小濤找兩個人過來幫你張羅一下,工作室是要關(guān),但那些資產(chǎn)應(yīng)該還值一點錢,能處理多少算多少吧,那些你就別管了,安心你的創(chuàng)作。另外,我一個人住怪孤單的,你要不考慮一下搬到我那兒去住一段時間,就當(dāng)是陪陪老頭子,再者你創(chuàng)作上老頭子或許還能夠幫你出出主意,提提建議?!?
柳白猶豫了一下:“老師,我還是想自己住?!?
汪沌一皺眉,他沒想到柳白會拒絕他的這個要求。
柳白心里卻是想著舍不下他和陶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只有住在自己的家里,他才能夠有陶敏還活著,還陪在他身邊的那種感覺。
“老師,我只要在自己的家里就覺得小敏還沒有走?!绷子盅a(bǔ)了一句,他這話讓汪沌一的心里也有些感慨,汪沌一又是一聲嘆息:“你呀,不能總是活在過去,人總得往前看的?!辈贿^他也沒有再堅持要讓柳白搬過去。
“那好吧,我也不勉強(qiáng)你,只是你自己住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柳白點點頭。
黃猛與李志軍他們會合。
“在釣魚呢!”李志軍把一粒檳榔放進(jìn)了嘴里,黃猛點了支煙:“你說的那輛面包車半道離開了,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車牌,那輛面包車車主叫馬小軍,是道上混的,主要是在永樂路那一帶,人稱六哥?!?
“那趕緊逮他來問問??!”李志軍興奮地說。
黃猛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逮個屁,你憑什么逮人家,人家做了什么了?”
陳延躍說道:“這個馬老六我熟悉,幾年前因為一件案子我還去找過他呢,之前我聽說他打算上岸,買了幾輛貨車,弄了一個運輸公司,好像和大圣制藥合作,替大圣制藥送貨呢。人家現(xiàn)在可是運輸公司的老總了,看這樣子是想要洗白?!?
“大圣制藥?”黃猛皺起了眉頭,大圣制藥別人不知道,黃猛在經(jīng)手這幾個案子之后又進(jìn)了沈如何的專案組,對于大圣制藥他還是有些了解的,那不是段長紅在的那家公司嗎?
這么說馬老六應(yīng)該就是和段長紅是一伙的,那么他想要對柳白出手的背后是不是也有段長紅的影子。
“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一直守在這兒?”李志軍問。
“不是我們,是你,反正你的任務(wù)就是盯住柳白,保證柳白不會出事。”
說罷,黃猛讓陳延躍和李勤上了車,他們先離開了。
只剩下了李志軍和那個被安排過來配合李志軍的警校實習(xí)生。
“猛子,咱們這就回去了?”李勤問道。
黃猛說道:“我們?nèi)ヒ惶笋R老六的運輸公司,會會這個馬老六?!?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李勤有些猶豫。
陳延躍笑道:“猛子就是想要打草驚蛇,看看他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黃猛卻說道:“我更想見識一下馬老六身邊的高人?!?
“高人?”陳延躍也有些不解。
黃猛說道:“一個能夠預(yù)判我們可能會出現(xiàn)的人,我敢肯定,馬老六他們一定是沖著柳白去的,他們的目標(biāo)百分百就是柳白,雖然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李志軍的存在,但只有李志軍一個人他們應(yīng)該還是有辦法應(yīng)對的,可是他們卻突然放棄了這次的行動,說明他們當(dāng)中有人猜到了我們會出動,也知道警方會暗中對柳白進(jìn)行保護(hù)?!?
陳延躍點點頭,他覺得黃猛說得有道理,他也說道:“馬老六是個粗人,他絕對不會想到這么多?!?
“馬老六運輸公司”幾個大字出現(xiàn)在了三人的眼前。
這個馬老六根本就沒有什么文化,運輸公司直接就用了自己的名字。
此刻馬老六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和段長紅通著電話。
“嗯,嗯,段總,您放心,這事情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好的,我會小心的?!狈畔码娫?,馬老六望向了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年輕人,一臉帶笑的說:“段總果然沒有生氣,她還夸我們機(jī)警,兄弟,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不然的話我們可能就讓警察給包圓了?!?
年輕人淡淡地說道:“這次的行動沒能夠成功,下一次就要更難了,六哥,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警方應(yīng)該很快就會查到你這兒了?!?
馬老六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查到我這兒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什么都沒有做,他們拿我們也沒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