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陽說了一些過去的事情,總而之,那就是這輩子他媽為他付出了不少,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累,而他能夠有今天,都是因為有那樣一個偉大的母親。
當然,他也提到了他和魏芳的感情,如果非得說魏芳和林蓉在他的心里誰最重要的話,那么他覺得是一樣的重要。
“其實孩子沒了的這件事情,你自己的心里應該也有一桿稱嗎?”
聽陳延躍這么一說,李天陽低下了頭。
他的心里很清楚,他的母親在醫(yī)院里這么鬧確實有些沒有道理,他甚至還知道,母親為了讓醫(yī)院賠償還花錢雇了專業(yè)的醫(yī)鬧。
他也試圖勸阻過,可是當他的母親哭天喊地的時候他就沒了辦法,只能妥協(xié)。
魏芳對這件事情是很有意見的,魏芳覺得這件事情怪不到小護士的頭上,要怪就怪她自己,沒聽小護士的,自己逞能,假如她答應小護士讓小護士陪著自己一起去的話也就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情了。
魏芳為自己的任性后悔,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藥。
所以在林蓉找上小護士麻煩的時候魏芳是想過要站出來為小護士說話的,但林蓉卻很強勢地阻止了魏芳,還讓李天陽攔著不讓她多說話。
魏芳因此對李天陽也有氣,但想著畢竟都是自己的家人,她也不好再說什么,最后只能任由林蓉去鬧。
李天陽說到這兒臉上帶著自嘲的笑:“這十萬塊錢對于我們家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你們也知道的,小芳做服裝生意,雖說掙不了太多的錢,一年二、三十萬的利潤還是有的,但我媽就是氣不過,她覺得人到了醫(yī)院,醫(yī)院就得保證絕對的安全,我媽說如果是因為生產(chǎn)的時候個人體質(zhì)的問題,有什么意外她還能夠想得通,可就只是上衛(wèi)生間這孩子就沒了,說明醫(yī)院根本就沒有負起應該負的責任!”
黃猛也是一陣無語,雖說林蓉是有些無理取鬧,但林蓉的話似乎也并不全錯,至少某種程度上陳玉蓮對工作的態(tài)度是存在一定的問題。
“你母親的身體還好吧?”陳延躍問。
李天陽點點頭:“我媽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她的一條腿雖然不太方便,可是影響關(guān)不大,她每天都會堅持鍛煉,早上一早就起來去爬黔靈山,晚上吃過飯還會和小區(qū)的大爺大媽們一起去跳廣場舞,她說了,她要讓自己的身體棒棒的,好給我們帶孩子。她還說,帶孩子是個力氣活呢!”
說到這兒李天陽的神情有些黯然,應該是想到了孩子沒了的事情吧。
“你們是不是還會去找我老婆和我媽詢問情況?”李天陽問了一句。
黃猛點了點頭,李天陽說道:“小芳那兒你們盡管問,她應該會知無不的,不過我媽那兒你們問的時候能不能照顧一下她的情緒,我媽這個人有時候很敏感的,有一點神經(jīng)質(zhì)。如果你們太直接了她會感覺你們懷疑她是殺人兇手。我媽這個人怎么說呢,什么都好,就是容不得人說她半點不好的?!?
李天陽對于自己的母親還是很了解的,他擔心黃猛他們的例行詢問會引起母親的反感,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見黃猛答應了他才松了口氣,不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黃警官,你們該不會懷疑我們和那個護士的死有關(guān)系吧?”
黃猛擺擺手:“瞎猜什么呢,就是例行詢問罷了。”
和李天陽分開,黃猛和陳延躍便去了李天陽的家,魏芳已經(jīng)出院了,在家里靜養(yǎng),而她的婆婆林蓉則負責在家里照顧她。
摁了下門鈴,門開了。
開門的人就是林蓉,看到門口站著兩個陌生人,她很是警惕,半開的門被她的身子擋住,她問道:“你們找誰?”
黃猛這才掏出了證件:“你好,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想向您和魏女士詢問一些情況?!?
林蓉皺眉:“刑警隊?刑警隊找我們什么事???”
雖然看到了黃猛的證件,但林蓉并沒有馬上讓開門,而是問道。
黃猛苦笑:“是這樣的,婦幼保健院的一個護士被人殺害了,我們想向你們了解一些情況?!?
“婦幼保健院的護士被殺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找我們了解什么情況?莫名其妙!”說著她就準備要關(guān)門,不過剛掩了一些的門又被她打開了:“死的那個護士該不會是那個姓陳的吧?”
“還真就是她,陳玉蓮。”
林蓉一下子呆住了,接著她讓出了身子:“進來吧。”
她把黃猛和陳延躍請進了屋,然后讓到沙發(fā)上坐下,這個時候里屋里走出來一個女人,女人倒是長得蠻漂亮的,而且看上去也很干練,應該就是魏芳了。
魏芳先是叫了林蓉一聲媽,林蓉看了她一眼:“你出來做什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出來做什么?”魏芳看向了黃猛和陳延躍,然后說道:“我聽到有客人來了就出來看看?!?
林蓉已經(jīng)泡好了兩杯茶,放在了桌上。
這兒是李天陽和魏芳的家,是個大平層,黃猛大概估算了一下應該有差不多一百七、八十個平方,這樣的面積哪怕是住的一家四口都很奢侈,而且這個小區(qū)的房價可是不低,房子的裝修風格是歐式的黑白灰,看著也很有品味。
確實如李天陽說的那樣,他們家的生活條件是很不錯的,按說也不應該在乎那十萬元,可能當時就是林蓉的心里不舒服,故意要找茬吧。
“你們是警察?”魏芳也在沙發(fā)上坐下,看著黃猛和陳延躍問道。
黃猛點頭:“是的,我們是市局刑警大隊的,我叫黃猛,這位是我的同志老陳。”
魏芳沖著陳延躍點了點頭又問道:“剛才我聽你們說婦幼保健醫(yī)院的那個小護士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被人謀殺的。”黃猛道。
林蓉也坐了下來,她拉了一下還準備說點什么的魏芳:“你回屋去吧,這兒有我呢?!?
魏芳似乎有些猶豫,黃猛卻道:“她必須得留下,因為有些問題我們也要向她詢問?!?
林蓉的臉色微微一變:“她還是個病人?!?
魏芳向林蓉微笑:“沒關(guān)系的,媽,我的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我剛才還在想,打算今天回店里去看看呢。都好些天沒去店里了,也不知道小麗能不能應付得來?!?
林蓉輕哼了一聲:“你就安心在家里休養(yǎng)吧,店里我會經(jīng)常去的,小麗那孩子蠻勤快的,做事也踏實。你的任務就是把身體休養(yǎng)好,然后爭取再懷個大胖小子,魏芳,我可警告你,再不能這樣了,平時讓你聽我的話你當耳旁風,這回的事情總要得個教訓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當媽的能害你不成?”
被林蓉這么一說魏芳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尷尬地沖黃猛他們笑笑,不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