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就這么停在馬路邊,他點上了一支煙。
良久,他才掏出手機來給沈沉打了過去:“她走了。”
沈沉“哦”了一聲。
龍學軍又說道:“我想或者我們都錯了,我們根本就幫不了她?!?
沈沉自然明白龍學軍的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很多事情沒有到最后一刻都無法決定結局,不是嗎?我不知道你們具體說了些什么,但從你能夠放走她這件事情來看,我想你們之間的緣分并沒有結束,順其自然吧?!?
“你不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
“或許我應該把她帶到警察局,將她交給你?!?
“打住,你就算是把她送來我又能將她怎么樣呢?人家什么都沒有做,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她還是個受害者呢!”沈沉說的也是大實話。
最后沈沉說道:“她的事情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該盯著還得盯著?!?
掛了電話,沈沉長出了口氣。
在沈沉看來段長紅是真的不簡單,之前的聶小刀,然后是馬老六,到現(xiàn)在的麻兒順,她和道上的這些人看來關系還真的很復雜。而且這些混混兒好像對她都很尊重,她應該沒少給這些人好處。
這也讓沈沉更加的確定,段長紅應該在私底下做著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那是什么生意呢,結合了之前父親出事前的調查,他可以肯定段長紅應該是在弄著毒品生意。
不過如果只是單純的毒品生意應該不會讓黃承浩那邊盯上,也就是說她除了經(jīng)營毒品還干了其他有損于國家安全的事情,那么這事兒是不是和柳白也有關系,至少柳白應該知道什么。還有,柳白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單純的技術宅,他能夠利用洛小語,甚至剛才龍學軍還說了,除了龍學軍還有人在盯著洛小語,龍學軍懷疑就是柳白與洛小語一伙的人,假如真是那樣的話,柳白應該屬于某個勢力,甚至有可能他自己就是那股勢力的頭兒。
幾起看似簡單的殺人案居然一下子變得這么復雜!
這是沈沉沒有預料到的,不過這也是好事,因為現(xiàn)在看來居然和自己父親的案子聯(lián)系上了,只是這其中有了黃承浩他們的介入,所以在偵查的邊界上他不得不小心謹慎??磥碜约旱煤忘S承浩再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把彼此偵查的邊界給確定下來。
正午的陽光懶洋洋的,汪淳一準備好了漁具,放到了車上。
兩個保鏢坐在前排,汪淳一坐在了后排。
他要去百花湖釣魚。
“教授,其實汪總說得沒錯,這段時間您最好還是呆在家里安全一些?!弊诟瘪{駛的一個保鏢輕聲說。
汪淳一瞇縫著眼睛:“我一直都很安全的,我就是個教書的,誰會對我不利?”
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開車的那個卻道:“教授,我們跟著你也有一段時間了,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汪淳一說道:“說吧?!?
開車那人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到你的危險是來自于你的那個學生,叫柳白的那人,好像有很多人都對他很感興趣。而他或許不像教授你看上去的那么簡單,如果教授能夠放開手,不去管他的話,或許就不會有什么事了?!?
“胡說八道,他能夠有什么問題,他又怎么不簡單了?我自己的學生我還不知道嗎?他就是一個對音樂有著狂熱的熱愛的人,整天就只知道音樂,除了音樂他對什么事情都沒有興趣,他天生就是為音樂而生的,有這樣的一個學生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的驕傲。至于你說的,他不簡單什么的,純粹是一派胡!”
汪淳一有些不高興了,柳白是他的得意門生,衣缽傳人,甚至可以說他對柳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不愿意聽到有人說出這種詆毀柳白的話來。
那保鏢繼續(xù)說道:“這是事實,我們也聽到了一些傳,說是柳白……”
他還沒有說完汪淳一就不高興地說道:“行了,道聽途說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好容易有了興致想去釣下魚,竟讓你們給敗了興?!?
兩個保鏢對視了一眼,都沉默了。
他們可不想真正惹惱了這個老頭子,只是他們也拿老頭的臭脾氣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汪淳一此刻的心里也有些悲涼,作為一個音樂教授他是成功的,因為他培養(yǎng)出了謝常青和柳白這樣的學生,但作為一個老師來說他又很失敗,畢竟教書育德,他的兩個學生現(xiàn)在看來在德這方面確實是欠缺,謝常青之前的所作所為要說他一點都不知道那是假的,可是他卻覺得那些都是些小毛病,不會影響到他的成就,也是這樣,才釀成了大禍,而且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警方不會出錯,既然警方說柳白可能就是殺害謝常青和葉青竹的真兇那柳白可能就真的殺了人。
加上柳白玩失蹤,再接著沈沉來告訴自己柳白還有一棟別墅,而且別墅寫的是謝常青的名字他更加深信,就連自己這兩個學生之間的關系似乎都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樣。
說不定謝常青的死并不像陶敏向警方坦白的那樣,他們只是因為謝常青嚴重影響了柳白純粹的音樂創(chuàng)作而殺人,這理由似乎真的并不充分,或許陶敏是這么認為的,但柳白一定不是,他與謝常青之間有著其他的瓜葛!
但汪淳一卻不太愿意接受這個現(xiàn)實。
換一句話而,汪淳一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敗。
車里的氣氛有些壓抑,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算了,不釣了,回去吧?!?
車子掉頭往回走。
此刻不遠處,小莊的車子就綴在他們的后面,車上除了小莊還有湯老七和兩個手下。
湯老七瞪大眼睛:“咦,他們怎么又掉頭了?”
小莊也皺起了眉頭,他淡淡地說道:“不管他的,繼續(xù)盯著就是了?!?
湯老七看向小莊:“要不我想辦法讓他們的車停下來,車上就兩個保鏢,我們四個人應該能夠搞定的?!?
小莊卻搖搖頭:“他們也是四個人?!?
那天在老茶館的時候小莊就見過另外兩個跟著汪淳一的人,只是汪淳一自己不知道而已。小莊沖汪淳一坐的那輛車后面呶了呶嘴,湯老七看到還有一輛黑色的奔馳glc300也在不疾不徐地跟著。
湯老七說道:“沒想到他們還玩這一手。”
“和汪淳一沒關系,是汪滬生派來暗中保護汪淳一的,這段時間發(fā)生的許多事情,汪家也很擔心他的安全。所以我們必須得謹慎,既要給這老頭一個教訓,又不能留下一絲的把柄。汪家的能量你們是知道的,要是讓他們知道是我們下的手,你覺得以汪滬生的性格能夠忍得下這口氣嗎?”
湯老七心里一是一顫,別看他們是道上混的,但真正遇到汪家這樣的豪門他們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人家就是拿錢壓都能夠壓死自己,他們當然不會給自己找不自在。
看來只能另外尋找機會了,不過有小莊在,這一切應該都不是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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