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的辦公室,傅洪和黃猛坐在沙發(fā)上,他們的目光都望著對面的沈沉。
桌子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滿是煙頭。
傅洪還是先開了口:“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沈沉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傅洪繼續(xù)道:“在審訊室里從頭到尾你都沒說一句話,這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
黃猛瞪大了眼睛:“沈大,你該不會和汪淳一達成了什么交易吧?”
傅洪一巴掌拍在了黃猛的腦袋上:“想什么呢,頭是那樣的人嗎?”
黃猛也覺得沈沉不是那樣的人,但他還是覺得沈沉今天的所作所為有些反常,他又問道:“柳白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沈沉點點頭:“具體的你們也別再問,先這樣吧,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傅洪與黃猛對視了一眼,傅洪說道:“那柳白我們還要不要派人盯著?”
沈沉說道:“必須得盯著,最好是猛子親自去盯,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敢情是讓我們?nèi)ソo他做保鏢,沈大,這些日子我們在這小子的身上可是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黃猛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沈沉笑了:“行了,少發(fā)牢騷,照著我說的做就是了?!?
傅洪和黃猛離開了,沈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其實他也覺得很累,黃承浩說是交底,可是真正案情的部分他和傅洪他們一樣都是一無所知。
“咚咚!”敲門聲響起,沈沉應(yīng)了一聲:“請進?!?
汪璐走了進來:“我聽說你們找到柳白了?”
汪璐坐到了沙發(fā)上,她今天居然穿了一身警服,把她那曼妙的身材突顯。
“沒錯,不過他被你大伯接走了?!?
汪璐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大伯的速度這樣快。
“你大伯還真是關(guān)心他的這個關(guān)門弟子?!鄙虺量嘈χf,汪璐點點頭,大伯對謝常青和柳白一直都很看重,真是把他們當(dāng)成子侄一般對待,只是汪璐有些不明白,經(jīng)歷了這么多,甚至葉青竹都可能是被柳白害死的,為什么大伯還要這樣袒護柳白,僅僅是為了音樂嗎?只是這話她又不好在沈沉的面前說出來,她知道沈沉一直對自己的大伯有看法,有懷疑。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汪璐問道。
沈沉先是搖頭,不過接著又說道:“我聽說你們黔大實業(yè)派出了安保力量保護你大伯?”汪璐“嗯”了一聲:“之前段長紅去找過大伯的麻煩,我爸擔(dān)心大伯會出事,所以就從黔大實業(yè)的安保部門抽調(diào)了一些人手,專門去負(fù)責(zé)大伯的安全。雖然他只是個教授,可他畢竟也是汪家的人,還是黔大的股東?!?
“那些人靠得住嗎?”沈沉點了支煙,汪璐皺眉:“還抽,你這屋子里全都是煙味了?!闭f著她便站起來到窗邊打開了窗子。
然后才緩緩回答道:“抽調(diào)到我大伯身邊去的那幾個人都是我爸精心挑選的,這些人的底子干凈,而且?guī)缀跏且恢备野值娜?,他們大多都是退伍兵,?yīng)該靠得住。只是我大伯好像很不滿,他覺得家里整天都有幾個人在晃悠,他很不自在。不過現(xiàn)在要好些了,也沒聽他打電話向我爸抱怨了?!?
沈沉瞇起了眼睛:“段長紅一直都想對柳白下手,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你擔(dān)心她還會搞小動作?”
沈沉冷笑:“那是必然的,段長紅就是個瘋子,行事很偏執(zhí),既然她鐵了心要對柳白下手的話,就算是你大伯她也不會給面子?!?
“那我大伯不會有事吧?”
汪璐是真擔(dān)心大伯,不管怎么說一直以來大伯對她都很好,甚至之前在大伯沒有和葉青竹在一起前她陪大伯的時間都比陪自己父親還要多。
“黃猛親自去盯著,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而且對方的目標(biāo)只是柳白,不會把你大伯怎么樣的。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大伯是個聰明人,他自然也知道段長紅幾次三番要找柳白的麻煩,他居然還要把這事情給扛下來,護著柳白,他就不怕段長紅真正遷怒于他嗎?”
汪璐輕聲說道:“要不我去和大伯談?wù)???
“談什么,讓他放棄柳白嗎?如果他真愿意放棄也不會接柳白回去了,他的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柳白就是一枚定時炸彈?!?
“沈沉,有時候我真就搞不明白了,你說柳白就是一個搞音樂創(chuàng)作的,而且還是個技術(shù)宅,除了陶敏,他可以說什么都不在乎,為什么他會去殺人?難道就僅僅是因為謝常青想摘他的桃子嗎?還有,他的失蹤又算怎么一回事?他這幾天去了哪里,又都做了什么?還有就是那個段長紅到底為什么要一直針對他,就算是段長紅與葉青竹的關(guān)系再好,葉青竹的死不是已經(jīng)有陶敏認(rèn)罪了嗎?她卻死咬住了柳白不放?!?
這兩天汪璐也沒閑著,她一遍遍地重復(fù)看了謝常青和葉青竹案的卷宗,越看她就越覺得其中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地方。
她又說道:“外界可不知道柳白才是殺害謝常青和葉青竹的真正兇手,而且就算是我們也只是一個猜測,還沒能夠找到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段長紅真正是為了葉青竹的話,她該找的也不是柳白??!”
沈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發(fā)現(xiàn)汪璐現(xiàn)在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刑警了,至少她已經(jīng)開始去用心思考,而放輕了側(cè)寫的權(quán)重。
“所以說柳白并不像我們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聽沈沉這么說,汪璐又點了下頭,表示贊同,不過她很快又說道:“其實我大伯也很反常,在謝常青出事之前他雖然也看重柳白,但他更喜歡的是謝常青,反而對柳白的態(tài)度要冷淡一些,可是謝常青不在了之后,他對柳白反倒更加關(guān)心了。”
“很正常,就像家里兩個孩子,做父母的總會對其中一個要偏心一些,但一旦只有一個孩子,那么他們便會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給他,現(xiàn)在的柳白就是唯一的一個孩子,所以你大伯把原先給予謝常青的那一份關(guān)愛也給了他。當(dāng)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沈沉說到這兒直接就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
汪璐對于沈沉很是了解,而且她自己原本就是個聰明人,她把后半截話給接上:“還有一種可能,或許我的大伯也不簡單,你是不是想要表達這個意思?!?
沈沉沉默不語,其實也算是默認(rèn)了吧。
汪璐站起身來:“我這就去看我大伯,順便看看我的那個師兄,要一起去嗎?”
沈沉一怔,汪淳一才剛剛領(lǐng)了柳白回去自己就追上門去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