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的身形也頓了頓,不過他似乎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柳白或許會趁著沈沉在的時候發(fā)難。
小莊沖柳白微笑:“師兄,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還請師兄別記在心上?!?
沈沉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就像在看一場表演。
柳白還想說什么,但礙于汪淳一的面子他閉上了嘴。
沈沉咳了一聲:“汪教授,他真是你的學(xué)生?”他死死地盯住了小莊。
汪淳一笑著說:“那還有假?只是我這學(xué)生其實在音樂上并沒有什么天賦,所以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可柳先生剛才卻說……”
不等沈沉說完汪淳一便道:“小柳和他原本就有些誤會,小柳是瞎說的,小沈啊,你不會還當(dāng)真了吧?”
沈沉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問題,但汪淳一這么說了,柳白也不吭聲,自己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
小莊向著門口走去,打開大門從容地離開了。
直到聽到大門關(guān)上的聲音,沈沉才輕聲問道:“汪教授,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汪淳一知道瞞是瞞不過沈沉的,這才緩緩地說:“那人是段長紅的手下,已經(jīng)是第二次來了,他的目標(biāo)是柳白?!鄙虺吝@才回過味來,怪不得柳白會想借自己的手對付那個自稱小莊的人。
汪淳一又說道:“不過我覺得這個年輕人并不是太壞,兩次見面他都沒有對我動手,相反的,和他交談讓我覺得蠻不錯的?!?
柳白嘆了口氣:“老師,剛才是抓住他的一個好機會。”
汪淳一看向柳白:“抓住以后呢?他做了什么嗎?”
柳白回答道:“他私自闖到老師的家里就說明這個人很有問題?!?
汪淳一卻嘆息道:“小柳,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來的人是他,若是換一個人,既然能夠來到我們的面前,真要對你動手的話你躲得掉嗎?”
沈沉也說道:“那人應(yīng)該槍玩得很熟的,他的手上有槍繭,假如他真想要你的命,剛才就有很多的機會,假如他手里有槍的話,他隨時可以讓你變成一具尸體。”
柳白不滿地看了沈沉一眼:“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人都已經(jīng)跑了?!?
沈沉果然就不說了,柳白又道:“你為什么不追?”
沈沉說道:“他既然敢來自然就已經(jīng)為自己設(shè)計好了退路,我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
其實柳白剛才是想要追的,但最后他還是忍住了,一個敢兩次單槍匹馬跑到汪淳一家來的人,應(yīng)該是很有本事的,段長紅手下的人他大致都知道有哪些,聶小刀可都說過,卻沒有一個符合小莊這個人設(shè)的,反倒是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就是黃承浩給自己說過的,他們打入到段長紅身邊的人。
能夠從馬老六那個破公司一下子竄到段長紅的身邊,那肯定是很厲害的角色,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小莊。
而且剛才他和小莊對視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小莊的眼神很清澈,表現(xiàn)得也很是淡定從容。
也就是說沈沉從第一印象來看小莊應(yīng)該不是一個壞人。
綜合這些,他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小莊就是黃承浩的人。
這才是他真正放棄追出去的原因。
“放心吧,他還會再出現(xiàn)的,我會讓我們的人增強對汪教授這兒的警戒?!?
小莊回到了車上,福伯看著他:“怎么樣?”
福伯已經(jīng)發(fā)動了車子,往著郊外開去。
小莊回答道:“還是沒有機會動手,我才進去就被保鏢給發(fā)現(xiàn)了,出現(xiàn)的是三個保鏢,但我想應(yīng)該不止,還好汪淳一把我給迎進了屋,邀我坐下喝茶?!?
福伯笑了:“像上次一樣?”
“嗯,和上次一樣,不過這次多了一個柳白?!?
“柳白應(yīng)該知道你是沖著他去的吧?”福伯又問道。
小莊點點頭:“所以他一直在針對我,后來又來了一個人?!?
“沈沉!”福伯說道。
小莊扭頭看了他一眼,福伯笑笑:“他那輛車就是他的標(biāo)志,一輛小polo,車牌拿出來賣都比那車要貴得多?!?
小莊嘆了口氣:“現(xiàn)在看來想要拿下柳白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估計今晚過后警方也會增加對汪淳一家的保護力量,失算了?!?
“沈沉去了,柳白就沒把你給拱出來?”福伯一臉的好奇。
小莊淡淡地說道:“沈沉是個聰明人,那個時候他若是有什么動作的話,說不得汪淳一和柳白其中一個人就會有生命危險,老實說,當(dāng)時我就有幾分沖動,想要對柳白出手的,不過后來我忍住了,段老板并不是想要柳白的命?!?
福伯“嗯”了一聲:“只是這么一來,柳白就更不可能離開汪淳一家了,如果警方再增加人手對他們進行保護,我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有出手的機會。”
小莊的目光望向了車窗外,他此刻腦子很亂,更多是因為福伯說的那些話,信息量太大,他不知道這到底是老k對自己的一種試探還是福伯真有這樣的心思,甚至真有這樣的能力來幫自己取代福伯。
“我想去一趟段老板那,把今晚的事情和她說一下,免得她總是催我?!毙∏f說。
福伯的臉上露出笑容:“去一趟也好,這樣更有主動權(quán)?!?
小莊心里在想,福伯是不是也猜到了自己想去見段長紅的真正用意。
小莊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不管福伯是試探還是真想那么做,他都要把段長紅給拉下水,一來是能夠讓段長紅與自己共進退,二來也能夠更好的取得段長紅對他的信任。
至于福伯是不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并不在乎,既然福伯把這事情擺上了臺面,那么小莊不介意把這一潭水給攪渾。
車子來到了段長紅的住處。
段長紅沒想到這個時候小莊會要求與她見面,不過她還是讓小莊進屋。
她穿著一條紫色的真絲睡裙,赤著雙腳,走在地毯上,手里拿著兩只紅酒杯一瓶紅酒,是她最喜歡的那個牌子。
“來,陪我喝一杯!”坐下后,她倒好酒,拿起一杯,雙腳蜷縮在沙發(fā)上,沖小莊舉起杯子,然后一口干了。
小莊苦笑:“段總,紅酒不是這么喝的。”
段長紅卻道:“有什么事就說吧。”
小莊抿了口酒:“福伯和我說,希望我取代老k,他還說這也是老板你希望看到的?!?
段長紅正準(zhǔn)備倒酒的手明顯抖了一下,一滴紅酒滴落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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