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是晚上八點多鐘離開警局的。
在有案子的時候這個時間點下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車子剛剛駛出警局他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正沖著他微笑。
沈沉瞇起了眼睛,柳白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而且看這架勢好像是專門在等著自己似的。
他把車停了下來,柳白直接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沉的臉上露出微笑:“柳先生這是在等我嗎?”
柳白說道:“是的,等了兩個多鐘頭了,原本我想過沈隊公務(wù)繁忙,不會那么早下班的,可是卻不曾想這一等就是兩個多鐘頭?!?
沈沉說道:“你有我電話的,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有時候我經(jīng)常下班會呆在警局,不一定會回家。”
柳白淡淡地說道:“我就是碰碰運氣而已?!?
他卻有些話沒有說出來,如果等不到,錯過的人是沈沉而非自己。
“吃了嗎?”沈沉輕聲問道。
柳白搖搖頭:“沒呢,一直在這兒等著,我還在想著如果再等十五分鐘你不出來我便走了?!?
沈沉微微一笑:“走,我們?nèi)コ砸稽c。”
沈沉晚上在局里也就是叫了一個盒飯,那玩意雖說能夠抵餓可是味道卻并不怎么樣,所以沈沉沒吃多少。
兩人來到了一個燒烤店,沈沉說道:“我們這算是晚飯還是宵夜呢?”
“有區(qū)別嗎?左右不就是吃點東西罷了?!?
沈沉點了一條烤魚,雖說這家的烤魚趕不上留一手家的,但他們都不是那種挑嘴的人,沈沉又叫了半打啤酒。
“你應(yīng)該也能喝一點的吧?”看著柳白,沈沉又問道。
柳白拿起了酒瓶,然后用牙齒咬開了蓋子,沈沉看得有些呆了。
“怎么了?”柳白望向他。
沈沉說道:“其實有時候你也蠻接地氣的?!?
沈沉的心里很清楚,柳白在這兒等著自己絕對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他不可能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只是柳白不說他也不問,他知道像柳白這樣的人,他想說的時候你就算不問他也會說,可他若不想說的話,就算是你問了也是白問。
兩個碰了一杯,直接就一飲而盡。
“我們應(yīng)該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绷渍f。
沈沉卻道:“第二次,頭一回是在汪教授家里,那次我們吃得一半他打電話讓你來,那晚我們就碰過一杯?!?
柳白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還是你的記性好,我居然都忘記了。你一說,我便想起來了,還真有這么一回事。對了,你對我那個老師怎么看?”
沈沉瞇起了眼睛,這就要進入正題了嗎?柳白今晚等自己是想和自己說汪淳一的事情?
沈沉并沒有敷衍,而是搖頭:“我真看不明白,按說他就只是一個大學教授,是黔州樂壇的翹楚,桃李滿天下??伤麉s又是黔大實業(yè)老總汪滬生的哥哥,黔大實業(yè)的大股東之一。當然,這些應(yīng)該都只是明面上的,就像你,明面上就是一個技術(shù)宅,一個為了音樂似乎可以忘記一切的人,但你不是,我說得沒錯吧?你有著你的秘密,汪淳一也有著自己的秘密?!?
“你有沒有秘密?”
沈沉愣了一下,接著他有些無奈:“我當然也有自己的秘密,只不過秘密是相對的,看是對誰,或許對某些人來說,我的這些秘密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但對另一些人來說,這些秘密永遠都只是秘密而已。”
沈沉這話有些像在打機鋒,不過柳白卻是聽明白了,他點頭嘆息道:“是啊,每個人都有秘密,只不過是對誰而。你知道段長紅為什么一直對我感興趣嗎?”
說話間,他給沈沉倒上了酒,也不管沈沉,端起自己的杯子就和沈沉的杯子碰了碰,沈沉便拿起了杯子,也喝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柳白的這個問題,柳白雖然問,但并不是想讓他說出答案,因為柳白知道自己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柳白說道:“還記得之前我們工作室有一個專門搞市場調(diào)查的部門嗎?”
沈沉點點頭,這個他當然知道,謝常青和葉青竹的案子他雖然不是主導(dǎo),但所有的案情他都是清楚的。
柳白繼續(xù)說道:“還知道這個部門是怎么來的吧?”
“說是汪淳一想搞一個音樂市場化的研究,所以專門請了些能人來做市場調(diào)研,后來謝常青為了拍這個老師的馬屁,就把這事情給攬過來了,專門成立了一個市場調(diào)查部門,還招了不少的人?!?
“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汪淳一請的那些人根本就沒在工作室里露過面,還有就是后來招聘的那些人其實也幾乎沒有在工作室坐過班,工作室只是承擔了一大筆開銷,掛了個空殼在那兒?!?
沈沉不說話,這情況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你們應(yīng)該對那個部門的人有過一些調(diào)查吧?”
“嗯,我們得出的結(jié)論是謝常青利用這個部門吃空餉,虧空了工作室的資金。”沈沉說出了當時的調(diào)查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