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紅沒有去辦公室。
其實對于她而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家都一個樣。
她是大圣制藥的高管,可是就連公司的董事長對她都很是客氣。
雖說黔大實業(yè)有著大圣制藥不少的股份,但他們之間有過協(xié)議,那就是黔大實業(yè)不會插手大圣制藥的內(nèi)部事務(wù),大圣制藥就像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而段長紅則更是特殊中的特殊。
已經(jīng)快到午飯時間段長紅才起床,她昨晚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喝了兩瓶紅酒才睡去,但睡得并不熟,腦子里總會冒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她竟然夢到了小莊。
而且是夢到自己與小莊正在深情地擁吻。
這讓她很是惱火,她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吃虧。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當(dāng)時竟然沒有一點的脾氣。
小莊像極了一個人。
段長紅幽幽地嘆了口氣,簡單洗漱之后她并沒有著急換下那條紫色的吊帶睡裙,而是又開了一瓶紅酒,坐在沙發(fā)上慢慢地品了起來。
“空腹喝紅酒很容易醉的。”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段長紅沒有回頭:“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如果小莊在這兒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男子他認識,就是墨香茶樓里的那個伙計吳良。
“余墨香那邊情況怎么樣?”段長紅指著斜對面的沙發(fā)對男子示意他坐下說話。
吳良坐了下來:“一切正常,她很聰明,知道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段長紅嘆了口氣:“起初老k也很聰明,可是后來他膨脹了,他可以和我斗,他和我無論斗成什么樣子都不會有事,可他卻越來越像一條瘋狗,瘋狂地去試探上面那位的底線?!?
吳良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那兒,看著段長紅的目光中帶著幾許擔(dān)憂。
段長紅卻始終都沒有看他一眼:“說說吧,你對那個小莊是怎么個看法。”
吳良瞇起了眼睛:“是個狠人,不過他似乎把自己藏得很深?!?
“每個人都有過去,你也一樣,不是嗎?”
吳良的神情微變,卻沒有說什么。
段長紅又問道:“他真的比你還強?”
吳良點點頭:“是的,論身手或許我倆差不多,但我缺少他那股子狠勁,這么說吧,如果只是普通的比試切磋的話,我們不相上下,但若真是拼你死我活的話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更像是一部機器。”
“機器?”段長紅有些不太明白,吳良解釋道:“殺人的機器,我見過他殺福伯時的樣子,接理說他與福伯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接觸的也頗多,那樣的情況下他出手卻并沒有半分的遲疑,一刀斃命。特別是當(dāng)時他那眼神,不帶哪怕一絲一毫的情感。如果是我可能會有猶豫,會去念著福伯對我的好處,哪怕只是一點的好處,但他沒有。”
段長紅淡淡地說:“福伯探過他的底,曾在境外干過雇傭兵,而且還是很厲害的一支隊伍,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這并不奇怪。”
吳良說道:“這是其一,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經(jīng)過特殊的訓(xùn)練,他的心理素質(zhì)遠比常人要好得多。這樣的人,哪怕就是做夢都不可能說夢話的?!?
“我讓米威去了?!?
吳良的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米威去很合適,米威總是給人一種不設(shè)防的感覺,或許他能夠比我看到更多的東西吧,畢竟我和小莊也只是在茶樓有過一次交集?!?
段長紅輕輕搖了搖頭:“米威其實我也看不透?!?
吳良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段長紅的疑心病很重,可是他卻沒想到段長紅似乎對米威都不是完全信任,那么她會信任自己嗎?
段長紅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她對吳良輕笑道:“不過我卻看得透你,如果說我還能夠信任的人只剩下了一個,那只能是你。我知道你對我的關(guān)心,我也知道如果不是為了我當(dāng)初你也不會答應(yīng)去老k那兒,更不會選擇留在余墨香的身旁?!?
吳良這才松了口氣,對于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是又愛又怕。
有時候她給人的感覺像離你很近,可有時候她給人的感覺卻很是虛無縹緲,捉摸不定。
“上面需要一個人把新貨的樣品送過去,我準(zhǔn)備讓小莊去?!倍伍L紅說。
吳良沒有說話,他知道段長紅一定還會有下文。
在這之前新貨的樣品都是由他負責(zé)的,這回竟然會讓小莊去,他猜測這應(yīng)該是段長紅對小莊的一次試探。
“你就沒有一點的想法?”段長紅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吳良淡淡地說道:“你這么做一定有你的用意?!?
段長紅放下了酒杯,走到吳良的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勾住了吳良的下巴:“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不多事,不好奇。不過你也別誤會,讓他送新貨的樣本只是個幌子,大老二要見他,這次接貨的人就是大老二,所以我才會如此安排。”
吳良是段長紅真正的心腹,他當(dāng)然知道大老二是誰,要就這些人當(dāng)中真正和大老二交道打得最多的就是吳良。
吳良嘆息道:“那小子可有得受了,他怎么就會被大老二給盯上了呢?”
段長紅挨著吳良坐下,可吳良卻不敢有半點動作,生怕褻瀆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段長紅的笑容更加的燦爛:“因為福伯是大老二的人,福伯是死在他的手上的,你說大老二能不動怒嗎?”
吳良大吃一驚,他還真不知道福伯竟然會是大老二的人。
段長紅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又端起了紅酒杯:“一直以來,我,老k和大老二被稱為老董的三駕馬車,我和老k在明,大老二在暗,什么風(fēng)頭都讓我和老k給占盡了,大老二跟著老董,別看他整天低頭哈腰的,他的心氣卻很大,福伯就是他布下的一枚棋子,他一直想除掉我和老k,只是他又不能明著來,所以才會玩了這么一出。只是他沒想到福伯最終還是沒能夠成事?!?
吳良輕聲問道:“恐怕他的目標(biāo)不只是你和老k吧?”
段長紅抿了一口酒:“聰明,他的目標(biāo)當(dāng)然不是我們,他最終是想要取老董而代之,而我和老k則是他這一路過去最大的絆腳石。只是他卻太小看老董了,老董一直以來都沒有干預(yù)到我們?nèi)酥g的爭斗中來,他甚至連阻止都不阻止,他樂于看到我們內(nèi)耗。只要不影響到我們的生意,這樣的內(nèi)耗對他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之所以會弄出所謂的三駕馬車來便是讓我們?nèi)吮舜酥g相互制衡,他不愿意看到一家獨大的現(xiàn)象,無論是我也好,老k也好,還是在他身邊像一條狗的大老二也好,任誰做大做強都會對他產(chǎn)生巨大的威脅。”
吳良沒想到段長紅會和他說這些,雖說他算是段長紅的心腹,知道公司很多事情,但他卻從來不敢去隨意刺探關(guān)于老董的事情。
他的心里當(dāng)然也有很多的疑問,但他卻能夠忍住這樣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