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嵐和謝常青還為工作室的事情狠狠地吵過一次呢?!闭f到這兒柳白像是想到了什么。
沈沉“哦”了一聲:“你知道他們是為什么爭吵嗎?”
“好像是因為招待費用的問題,梁嵐是不愿意吃虧的主,她總喜歡斤斤計較。謝常青不是負責工作室的經(jīng)營嗎?他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招待與應酬,而他的招待費用自然也是在工作室里開銷,有一次他報賬,一報就是兩萬多,當時正好梁嵐也在場就質(zhì)問他為什么招待費用會這么高,他說這不只是請客吃飯那么簡單,還有一些尋租的費用在里面?!?
柳白所說的尋租沈沉當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行賄,對于他們經(jīng)營上一些利害關(guān)系用錢或是物來擺平,以便那些手里掌握著大小權(quán)利的人能夠為工作室的經(jīng)營活動大開綠燈。
這在一些企業(yè)的經(jīng)營過程中并不少見,當然,這也是不合法的,可是總有一些人喜歡這一套,為了能夠謀取利益都不惜鋌而走險。
梁嵐并不懂得經(jīng)營之道,她的眼睛都盯在錢上,于是為這事兒她就和謝常青鬧,她說謝常青拿柳白當傻子,虧空工作室的錢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謝常青很氣憤,他認為梁嵐不可理喻,柳白及時制止了梁嵐,柳白雖然也不怎么懂得經(jīng)營,但一些社會風氣他還是知道的,謝常青能夠做得風生水起和他的這些手段是分不開的,所以柳白對于這種事情便見怪不怪了,好幾次謝常青和這些關(guān)系戶打交道的時候都把柳白帶上的,柳白自然也看到了謝常青是怎么做的,只是他志不在此,所以后來這樣的應酬他就能推便推,推得多了謝常青自然也就不勉強他了。
其實謝常青也就是想讓柳白知道做生意的艱難,也并不是一定需要柳白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
柳白當時就把梁嵐給拉回家了,好說歹說才讓梁嵐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后來梁嵐又怎么會和謝常青走得那么近呢?”沈沉還是問了出來,雖然他知道這個問題會讓柳白尷尬,畢竟自己的老婆居然和自己的老同學兼合伙人攪到了一起,而且關(guān)系還不一般。
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偏偏柳白就忍了。
“這得歸功于葉青竹。”柳白冷笑一聲,葉青竹與謝常青的關(guān)系很好,這柳白早就知道的,但葉青竹是汪淳一的老婆,老夫少妻,但作為學生而他們是不好議論這事的,而且柳白雖然之前也聽到過關(guān)于謝常青與葉青竹之間的一些傳,但他卻根本就不相信真是那樣。
直到葉青竹把梁嵐給拉過去,梁嵐從之前與謝常青勢如水火到后來的沆瀣一氣,這都是葉青竹在其中穿針引線的結(jié)果。
那之后柳白懷疑葉青竹真如外面?zhèn)鞯哪菢优c謝常青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可是他還是顧及了自己老師的面子,不敢將這事情告訴老師,而老師似乎也并不為意,并不阻止他們來往,相反地,老師更像是讓葉青竹做自己的代人,有什么事情都是讓葉青竹與謝常青或是自己聯(lián)絡。
“后來陶敏出現(xiàn)了,那個時候我和梁嵐的婚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危機,她和謝常青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找她談過,可是她卻矢口否認,她說我冤枉她,我呢苦于找不到證據(jù)也不好說什么,知道我和陶敏走得近梁嵐便向我發(fā)難,她反咬我一口說我對不起她,天地良心,那個時候我只是對陶敏有好感,像古人說的那樣,我們之間是發(fā)乎情止乎禮。陶敏也是一個相對傳統(tǒng)的人,她還經(jīng)常勸我說人可畏,她不想因為她而讓我陷入不義的境地。她越是這樣我便越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她,所以我便和梁嵐攤牌,說既然過不下去那就離婚,梁嵐好像早就知道我會提出離婚一樣,她并沒有為那段婚姻感到惋惜,相反地,她向我提出來說離婚可以,但我得支付她一筆費用,還有工作室的股份也要分一部分給她?!?
“你答應了?”
“答應了,只是我并沒有那么多錢,她便讓我打欠條,她說錢我可以慢慢給,她不著急。她當然不著急,工作室的那些股份足夠她的花銷。但我卻被她給耍了,你知道嗎?在我答應了她的條件,并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之后她卻反悔了,她拒絕兌現(xiàn)她的承諾,相反地,變本加厲,她還找上門去和陶敏鬧,我氣極了,那一次我忍不住打了她。她便借題發(fā)揮,尋死覓活的,無奈之下陶敏也給了她一筆錢才算把這事情給了結(jié)了。打那以后我發(fā)現(xiàn)必須得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就在這個時候洛小語出現(xiàn)了,我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有些本事,就利用她去接近梁嵐,我想要找到梁嵐與謝常青有那種關(guān)系的證據(jù),還真別說,她沒有令我失望,在拿到證據(jù)之后我和梁嵐終于離婚了!”
說到這兒柳白長長地出了口氣,那感覺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洛小語的來歷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學聲樂的,而且她還懂得心理學,而且在我看來她更應該選擇心理學專業(yè),或許那個更適合她。我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是那一次的合作,我并沒有讓她白做事,我也幫了她的忙?!?
“你幫她什么?”沈沉問道,對于洛小語沈沉更加感興趣,那可是涉及到了龍學軍。
龍學軍現(xiàn)在整個人都變了,他對洛小語用情很深,偏偏一直到現(xiàn)在連沈沉都不能確定洛小語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這個女孩太過神秘,雖然問她什么她都說,可是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誰也說不清楚。
她是一個能夠輕易把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她對人心拿捏得很準確。
就連沈沉自己都害怕與這樣的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給繞了進去。
“你和陶敏在一起之后梁嵐仍舊還會騷擾你們吧?”
“這倒沒有,要說有,唯一的一次就是那天開新聞發(fā)布會,我也覺得奇怪,我們之間早就已經(jīng)說清楚了,而且她說過那剩下的錢按月慢慢給就成,她根本沒有理由用那樣的借口來大鬧發(fā)布會,而且再巧不巧的,那天正好是謝常青出事的日子,我都有些懷疑她那么做與謝常青的死有沒有關(guān)系。”
沈沉用贊許的目光看了柳白一眼,他能夠聯(lián)想到梁嵐那天大鬧新聞發(fā)布會可能與謝常青的死有關(guān)系說明他對這件事情還是很敏感的。
“其實吧,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情?!绷捉K于夾起了一筷菜,然后刨了口飯。
沈沉沒有說話,一邊吃著一邊看了柳白一眼。
柳白繼續(xù)說道:“我懷疑那天梁嵐大鬧發(fā)布會是葉青竹指使的。”
“為什么?”沈沉沒想到柳白會這么說,柳白瞇縫著眼睛:“不知道那天你有沒有留意過葉青竹?”
沈沉回憶了一下說道:“留意了一下,不過你先說,我看看和我看到的是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