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承浩一臉的苦澀,他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和沈沉開這個口,而且這可不只是沈沉一個人的事情,他必須和譚科也說一聲。
黃承浩驅(qū)車來到了林城市局,先去了譚科的辦公室。
譚科見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臉上先是一驚,接著說道:“咦,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
“妖風(fēng)?!秉S承浩沒好氣地說,坐下后,譚科給他泡了茶,又給他遞了一支煙,點上煙,黃承浩才說道:“有件事情我得和你商量一下?!?
譚科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和沈沉有關(guān)系?”
黃承浩點點頭,譚科能夠猜到并不奇怪,畢竟如今沈如何正在與黃承浩那邊合作,當(dāng)然,也是林城市局與他們的合作。
“段長紅想要綁架沈沉?!秉S承浩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譚科瞪大了眼睛,他也沒想到段長紅會做出這么驚人的決定。
譚科是老江湖,聽黃承浩這么一說馬上就想明白了事情的關(guān)鍵,他說道:“接受任務(wù)的該不會是你的人吧?”
“不然呢?”
“我可是聽你說過,在段長紅的身邊有你的一個王牌臥底?!?
黃承浩苦笑:“沒錯,接受任務(wù)的人就是他,而且他的父親你也認識,莊學(xué)忠?!?
“老莊的兒子?你怎么能夠讓老莊的兒子去做這么危險的工作?瞎胡鬧,你簡直是瞎胡鬧,要是老莊的兒子有什么閃失你怎么對得起死去的老莊?”譚科的情緒有些激動,莊學(xué)忠和他可是老同學(xué),只是后來兩人進了不同的部門,但卻經(jīng)常有合作,莊學(xué)忠犧牲的那次任務(wù)譚科是參加的,只是當(dāng)時他是帶著市局的人負責(zé)配合行動,但老莊的死他卻是親眼看到的,那慘狀讓人痛心。
“我也不想,可這是他主動要求的,我和邵局都提出了反對意見,但他鐵了心的要去我們也沒有辦法,而且他說得沒錯,他是生面孔,而且暫時不會有人能夠查出他的來歷,加上之前他在境外雇傭兵團里臥底,那段經(jīng)歷反而能夠成為他最好的掩護?!?
“不管怎么說,我就覺得你們這么做不妥?!?
“行了譚局,事情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著急也沒用,再說了,我今天來找你可是為了沈沉來的?!?
譚科這才想起來,沒錯,黃承浩來找他就是因為段長紅想讓小莊綁架沈沉,這可怎么整,小莊也好,沈沉也好,無論是誰他都不希望他們出什么事。
“你是怎么想的?”譚科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冷靜,他知道黃承浩既然來找自己應(yīng)該就是已經(jīng)做出了某種決定。
“小莊的綁架一定要成功,而且還不能著痕跡?!秉S承浩說道。
譚科瞇起了眼睛,黃承浩的話他算是聽明白了,那就是小莊肯定得綁架沈沉,而且還必須成功,可是成功了之后呢,小莊能夠保證沈沉的安全嗎?又或者黃承浩能夠保證小莊和沈沉的安全嗎?
“你想過沒有,這么做是很危險的,說不定他們倆都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黃承浩點點頭,這一點他當(dāng)然考慮過,不過他還是說道:“這應(yīng)該是我們之間最后的博弈了,你想想,她能夠走到這一步也是因為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所以她想把沈沉抓在手里作為她與我們談判的籌碼,又或者可以說他們是在做最后的掙扎,只是我們還沒有拿到我們需要的,所以還只能按著她的設(shè)想讓她先得手。譚局,我們需要抓住的是她身后的那條大魚,我們花了這么長的時間,這么多的心思就是為了把他給引出來,這個時候如果我們退縮了,那么之前所有的布局就白費了,甚至連小莊和沈沉和父親他們的付出都會如水東流。”
譚科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靠在沙發(fā)靠背上,他在想著該怎么辦。
“譚局,除了小莊,我們在那邊也還有人,我想保證他們的安全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所以請你相信我。而且這可能是我們最后的機會,錯過了想再找這樣的機會就難了,而且你也要替小莊想想,如果這次他的任務(wù)失敗,段長紅會怎么對他,要知道段長紅一直到現(xiàn)在都對他心存懷疑的,并沒有徹底相信他,甚至還在他的身邊安插了很多眼線?!?
譚科讓他這么一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不過他還是說道:“這件事情我看你還是征求一下沈沉自己的意見吧。”
黃承浩的臉上露出喜色,他覺得最難過的反而是譚科的這一關(guān),要知道譚科無論是與小莊的父親還是與沈沉的父親那關(guān)系都匪淺,可以說他真把小莊與沈沉當(dāng)成了子侄,雖說他與小莊幾乎沒有見過幾次,但作為老莊的老同學(xué),他們的感情不可謂不深,所以這種兩難的事兒他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最終他還是把抉擇權(quán)交給了沈沉自己。
譚科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內(nèi)線電話,打給沈沉。
沈沉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與肖秋水談著案情,接了電話便往譚科的辦公室來了。
“咦,你怎么來了?”沈沉沒想到黃承浩也在,不過很快他便反應(yīng)了過來,估計黃承浩是沖著自己來的,再看到譚科的臉色明顯很不好看,估計黃承浩給他出了什么難題。
沈沉笑了:“我說黃同學(xué),你是怎么惹我們局座不開心了?我可警告你,這可是我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撒野呢!”
譚科指著黃承浩:“他還真就跑我的地盤上來撒野了,沈沉,給我亂棍把他給轟出去?!?
黃承浩一臉的尷尬,沈沉坐下來給譚科遞了支煙,又遞給黃承浩一支,然后說道:“譚局,你消消氣,看我怎么收拾他?!痹捠沁@么說,兩句玩笑過后沈沉才問黃承浩:“是來找我的吧?”
黃承浩笑了,和聰明人打交道不累,有時候很多話都不必說得那么明了。
他點點頭說道:“確實是來找你的,而且還是一件大事兒?!?
沈沉有些不解,自己能夠有什么大事兒?難道是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我爸他出什么事了?”
“那倒沒有,是你,你就要出事了!”黃承浩一臉嚴(yán)肅地說。
沈沉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我能出什么事?”他還真不相信自己會出什么事,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自己堂堂一個刑警大隊長,能有什么事啊?就算對方再有本事也不敢公然和國家機器明槍明刀的斗吧?
“你馬上就要被綁架了,居然還笑得出來?!弊T科說道。
沈沉笑得更甚:“綁架我?怎么可能,誰敢來綁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