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董似乎也沒有要窮追猛打的意思,他把三人給震懾住之后,才又淡淡地說道:“說吧,來找我有幾個意思?看你們?nèi)齻€的這副架勢是來興師問罪呢,還是啥的?”
桂玉已經(jīng)不敢直接道明來意了,她看了一眼段長紅,腸子都要悔青了,自己向來都很精明,怎么就要受這婆娘的蠱惑呢,再好不好的自己跑到老董這兒來遭罪。
大老二也很郁悶,如果不是想要對付沈沉的話,打死他都不愿意在這樣的情形下見到老董的。
反倒是段長紅心里慢慢有些坦然了,然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老董她不得罪也已經(jīng)得罪了,再說了,她原本就是在賭,這一把要是賭贏了,那么在大老板那兒自己就是大功臣,能夠替大老板除掉一個心腹大患。當然,如果自己賭輸了,那么這條小命也就不好說了。
她突然生出了一種想法,那就是如果小莊現(xiàn)在在這兒就好了。
或許就算自己賭輸了,小莊也能夠保全自己,帶著自己安危離開。
他不是喜歡自己嗎?那個時候大不了兩個人亡命天涯,自己手里還有些錢,雖說她覺得不多,但少花一點的話也足夠兩個人過下半輩子了。
其實人在幾近絕望的時候都喜歡去幻想,去憧憬,又或是去給自己找一條后路。
段長紅自然也不例外。
她有野心,她有著賭徒一般的心態(tài),但并不意味著她不怕死,不怕失敗。
只是這想法也是一閃而過,那種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她終于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然后開口說道:“老董,我們這次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老董瞇縫著眼睛:“說吧?!?
段長紅的話讓桂玉和大老二的臉色都微微一變,他們沒想到都這個樣子了段長紅還要堅持想把那件事情說出來,看來她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不過桂玉反倒很欣賞段長紅的這股子執(zhí)著勁頭,她自問她是沒段長紅的這種犧牲精神的,舍得一身剮也要把老董拉下馬。
只是段長紅把他們倆帶上,他們倆的心里都不怎么是滋味,可他們確實是和段長紅一塊來的,他們來的目的也是為了這件事,于是他們都保持了沉默,還把頭都微微低了下去。
段長紅說道:“有人懷疑老董你的身份?!?
段長紅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抬起了頭,直直地望著老董,那樣子很是倔強,有點即便你想要殺了我也是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的勁頭。
老董終于沉下了臉,身后的霍達也瞪大了眼睛,霍達怒喝道:“段長紅,你什么意思?”
段長紅看了霍達一眼,并不理他,霍達上前一步,大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老董卻是淡淡地說道:“讓她說?!?
老董的心里也很清楚,雖然桂玉和大老二看著是被自己給震住了,可是自己若真把段長紅怎么了這二人心里的疑惑會更深。他相信二人對自己也有些懷疑的,不然他們不會由著段長紅到這兒來,還兩人都跟著段長紅一起,說到底,這就有一些法不責眾的意思,而且段長紅和大老二綁架沈沉的事情他已經(jīng)聽說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人家的矛頭就是指向他的。
段長紅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且是一個為了上位連親情都可以不夠的人。
她能夠有今天就是因為她出賣了自己的哥哥,當日里自己好不容易做通了兩個人的工作,一個是龍學軍,另一個就是段長紅死去的那個哥哥,龍學軍這邊因為保密工作做得好的緣故沒出亂子,終于成功上演了這出偷梁換柱,但段長紅哥哥那邊因為他對自己親妹妹的信任,最后導(dǎo)致他的慘死,他根本就不是跳樓自殺的,而是被人給滅了口,重要的證物也被對方給拿走了。
他一直都知道段長紅是一枚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會爆炸,可是他卻一直都沒有動她,因為她太狡猾了,一直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而且作為一名老刑警,他知道但凡自己動了段長紅,無論做得再怎么自認為天衣無縫都一定是有跡可循的,總是會露出蛛絲馬跡,所以他才沒有那么做,只是自己提高了警惕。
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人家可是有備而來。
沈沉就在他們的手上。
那可是他兒子。
他們肯定是商量好了要用自己的兒子來做試金石。
他知道大老板這一兩天就會出現(xiàn)了,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不然的話他與沈沉之間的關(guān)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懸念,只要他們設(shè)法拿到他與沈沉的標本就能夠去做親子鑒定,鑒定結(jié)果一出來那是什么話都不用說了。
“然后呢?”雖然心里想了很多,而且內(nèi)心多少也有些忐忑,說一點都不慌亂那是假的,這個時候一步錯,那么不只是他與沈沉的安全會有問題,這么些年的努力也會化作云煙。
所以他必須面對,而且還必須要處理好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