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全程,姜國公已經(jīng)震驚的瞪大了眼。
賤人!我好心將你們從火坑接出來,你們卻這般害我!
來人,通通拉出去杖斃,杖斃!
綠喬和紫苑連忙跪地求情,太子妃娘娘,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國公爺身子虛弱,我們只是單純的想為國公爺誕下子嗣啊!
太子妃娘娘,我們真的知道錯了,還請?zhí)渝锬镳埼覀円幻桑?
兩人跪地哭的梨花帶雨,姜令儀卻是不為所動,因為她看得明白,兩人雖然沒有要置姜國公于死地的想法,但心思卻也是不純的,所以死了并不委屈。
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姜令儀任由小廝將兩人強(qiáng)行拉走。
屋外很快就傳來兩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不過不多時便消失不見。
站在一旁的紅鸞嚇到花容失色,她早就知道高門大戶的日子難過,卻怎么也沒想過只是一句話就可以要了綠喬和紫苑的命。
元精丸這種東西,在煙花之所本就是常用之物,所以在紅鸞眼里,這算不上什么大事,說到底,還是因為姜國公明知自身底子不好還貪戀美色將兩人接回府中,這才釀成了今日大禍。
不過,紅鸞也清楚,府門之中,誰是誰非本就是不重要的,傷及主子,便是死罪。
姜令儀余光朝著紅鸞瞥了一眼,見她神情就知道她并沒有摻和其中,也就沒有再多追究。
事已至此,再開藥已是無用,姜令儀放了常大夫回去,又讓姜桓和紅鸞照顧姜國公,自己顯然是不準(zhǔn)備留下的。
和對羅氏的失望怨恨不同,對于姜國公,姜令儀沒有一點(diǎn)的父女之情。
待他死了,自己回來給他上一炷香,便算全了這樁有名無實(shí)的父女情分。
見自己這般模樣姜令儀想的竟然是一走了之,姜國公當(dāng)即氣的破口大罵:逆女!你不孝!我身體有恙你不僅不去宮里給我請?zhí)t(yī),竟然還想著回太子府,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姜令儀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落到今日的下場,是父親自己活該,關(guān)我什么事。
說完,不等姜國公罵出下一句,姜令儀已經(jīng)轉(zhuǎn)身出門。
羅氏已經(jīng)下葬,這種烏煙瘴氣之地,她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多待。
……
常大夫說的極準(zhǔn),亥時剛到,姜國公便再次吐了血。
這一次,比早晨之時還要嚴(yán)重的多,足足吐了小半痰盂。
吐過血之后,白日里還算精神的姜國公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就連說話都已經(jīng)開始艱難起來。
紅鸞嚇得慌了神,當(dāng)即派人去請了姜桓過來。
雖然心中早就有了準(zhǔn)備,但姜國公的樣子還是嚇了姜桓一跳。
冷靜下來之后,姜桓稍稍思索了一下,為了博一個好名聲,還是趁夜入了宮。
雖然已經(jīng)知道姜國公是必死的局面,但如果他什么也不做,難免會受人詬病,而將太醫(yī)請來之后,姜國公若是還活不了,那就不是他的過錯了。
經(jīng)過一番折騰之后,太醫(yī)總算是請來了,可姜國公的情況卻是愈發(fā)嚴(yán)重了,就連神智都已經(jīng)開始不清醒起來。
太醫(yī)只是把了一下脈,便對著姜桓搖了搖頭,說辭則是同白日里常大夫說的一般無二。
姜桓一臉悲痛的將人送走,回來之時姜國公已經(jīng)剩下了最后一口氣,不過神智卻是已經(jīng)稍稍回籠了些。
回光返照。
姜國公死死攥著姜桓的袖子,一臉的不甘之色,逆子!你和姜令儀一樣,沒有一個是真心盼著我好的,早知有今日,我就該掐死你!
姜國公這帽子屬實(shí)是扣得莫名其妙,姜桓也不忍了,父親會有今日,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同我何干
航兒的事情,是你做的,還有姜令儀所做的那些混賬事,都是你在背后支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姜航死了,死在姜國公摔斷腿之后沒多久的一個寒夜,說是半夜里一個人跑出來不小心掉進(jìn)了湖里,第二天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凍僵了。
姜國公隱隱猜到了姜桓,不過那時候姜桓已經(jīng)靠著姜令儀漸漸穩(wěn)固住了自己的勢力,所以姜國公只能暗中調(diào)查。
事情真相也如他所想,這件事最后查到了姜桓的頭上,只不過他沒有證據(jù),所以只能咽下這口氣。
而現(xiàn)在,死亡將至,姜國公也沒有什么顧慮了,將心中的恨意通通罵了出來。
聞,姜桓只是笑笑,卻未應(yīng)答。
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小廝,鸞姨娘對父親情深意切,承受不住父親突然離世的消息,于夜里懸梁自盡身亡了。
一句話,將紅鸞的生死直接定下。
國公爺救我,我肚子里還懷著您的孩子?。∫庾R到死期將至,紅鸞瘋狂掙扎,卻還是被兩個小廝捂住嘴強(qiáng)行拖了出去。
身下血跡蔓延,形成一條刺目的血線,最后隱在黑夜中徹底消失不見。
鮮紅的血線映入姜國公的眼中,染紅了他的眼。
又一個孩子被姜桓害死,姜國公當(dāng)即恨得目眥欲裂,逆子!禽獸!你竟然連你的弟弟妹妹都不放過,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陰狠毒辣的兒子!
姜桓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那是父親的兒子和女兒,同我有何關(guān)系
我只有兩個妹妹,一個是被父親縱容的妾室害死的月兒,一個是被父親逼到嫁入太子府的儀兒,剩下的人,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guān)。
蟄伏多年,在姜國公性命垂危之際,姜桓終于亮出了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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