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
就是骯。
普通人看不到的那種骯臟。
墻面全沾著一股黑氣,聚而不散,烏煙瘴氣。
但是如果不開天目咒,倒還好。
屋子里的清潔衛(wèi)生不錯,一塵不染。家具擺放得也很簡潔,就是沒有活人居住的氣息。
顧老頭說,屋子里有他的兒媳和兒子,以及孫女。
明明還有三個大活人在,為什么活人的煙火氣,會這么的低?
低到快要察覺不到了。
顧老頭一進(jìn)門就喊了兩嗓子:“和光,我?guī)Я艘晃桓呷藖韼湍銈?。?
顧和光是顧老頭兒子的名字。
沒多久,就見一個滿臉憔悴,胡子拉渣,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走了出來。
這男子就是顧和光。
大約三十多歲。
看到顧老頭帶來的劉厚,他滿臉不耐煩和厭惡:“爸,你不要老是帶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高人。
不會又是騙子吧!”
顧老頭尷尬的一笑:“這次是真的高人,我跟你說……”
顧和光打斷了父親的話:“就他?”
他打量了劉厚兩眼,眼中帶著鄙視。
“這小伙子才十多二十歲,你說他是高人?一看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騙子?!?
說著他從錢包里掏出幾張紅鈔票,扔在劉厚的身上:“你哪里來的,趕緊回哪里去。這錢夠你騙幾個人了?!?
劉厚倒是不以為意,撿起地上的錢,樂呵呵地揣入了兜里。
顧和光臉上的鄙夷之色更甚了,冷哼一聲,不再看他:“拿了錢快滾吧,我請了上清廟的機(jī)筱上師,他可是咱們春城佛家協(xié)會的一把手,佛法高深。
為人也傲氣得很。
待會兒他來了,看到咱們家還請了騙子來。機(jī)筱上師肯定會不高興,說我們不尊重他。
說不定一甩袖子就走了。
到時候我女兒誰還救得了。”
顧老頭見劉厚見錢眼開,連兒子丟在地上的小錢都撿起來的模樣,對他也產(chǎn)生了不信任。
但人是自己請來的,他也不好意思說什么。
只好尷尬的笑著:“小兄弟,你看現(xiàn)在的情況挺麻煩的。我再給你幾百塊,就算了吧。你自己回去?”
劉厚饒有興趣的說:“回去就不用了,既然你們顧家請了高手來,我也想觀摩觀摩,看高手是怎么驅(qū)魔的。”
心中卻想,自己在春城的驅(qū)邪圈子里,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么機(jī)筱上師的名號。
而且也從沒見過和尚驅(qū)過邪。
這次倒要見識見識。
顧老頭嘆了口氣,趕人了:“小兄弟,驅(qū)魔不是那么好看的,小心惹上身。我們顧家,是真的有鬼啊?!?
聽顧老頭有意趕自己走,劉厚干脆當(dāng)做聽不懂。
就在這時候,顧和光手里拿著電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嘴里尤自道:“什么,機(jī)筱上師已經(jīng)到了。我馬上下來接應(yīng)。”
路過劉厚身旁的時候,他還特意瞪了劉厚一眼,怒道:“你怎么還沒走。爹,把他趕出去?!?
“小兄弟,你快走吧。”
顧老頭苦笑。
這人怎么說什么都不走,沒見到自己這些主人家都不高興了,明說要他離開了啊。
太不會看眼色了。
“再等一會兒。”
劉厚悠哉哉地說。
顧老頭眉頭都皺了起來,心中也有些后悔。
自己找來的人,臉皮真厚。
估計(jì)真的是個騙子。
自己侄兒盧成,可把自己給騙慘咯。
叮的一聲。
入戶電梯的門開了。
從電梯中魚貫而出好幾個人。
顧和光低眉順眼地恭請一位光頭和尚走出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