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游輪外,看不到參照物。
只有無盡的黑夜。
就連兩岸的蟲鳴鳥叫,都無影無蹤。
偌大的游輪,像是陷入了異世界。
離天亮還早。
303房中,一個白衣男孩皺了皺眉。
這男孩長得相當(dāng)俊俏,十六歲年紀(jì),就已經(jīng)是九等赤火的實力。
在游輪的一眾考生中,稱得上是傲視群雄。
他叫燕飛白。
是白衣寺最為天才的弟子。
十六歲,正是少年人最驕橫的年紀(jì)。
但難能可貴的是,燕飛白臉上卻分明看不出絲毫的焦躁。
他是個謹(jǐn)慎的人。
所以上船前就用符壓低了身上的道火,讓自己看起來只是個六等赤火的生手。
還用話哄騙了許多想向他套話的家伙。
其中一個黃牙老道士最是狡猾奇葩。
不過,對那老道士說的話,燕飛白沒幾句是真的。
老道士,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給帶偏了吧。
哐的一聲。
燕飛白將背后的桃木劍取下來,放在桌子上。
嘆了口氣。
可惜,還是不夠謹(jǐn)慎啊。
應(yīng)該再晚一點上船才是。
鬼知道乘務(wù)員竟然是以上船的先后順序來安排住宿的。
從師傅嘴中得來的信息,以前可不是這樣。
槍打出頭鳥。
住在303的他,就是第三只鳥。
隨時都會被一百多個考生盯上。
今晚,注定不會好過。
他雖然實力不錯,但是雙拳難敵四手。
自己可沒有把握,能打得贏剩下的一百多個考生。
合衣坐在沙發(fā)上,桃木劍就在隨手能抓到的地方。
燕飛白閉目養(yǎng)神。
準(zhǔn)備就這樣熬過第一晚。
剛進(jìn)入淺睡眠,突然,門外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他一聲不哼。
抓起桃木劍,整個人化為一道白影,后背貼著墻緊靠。
全程沒有發(fā)出一絲響動。
敲門聲沒有持續(xù)多久,便停下了。
一張紙條,從門縫下方推了進(jìn)來。
燕飛白略有些疑惑。
見再無動靜后,這才好奇地靠近地上的紙條,警惕地用桃木劍戳了戳。
很尋常的打印紙。
用劍尖將紙條挑開,只見紙條上寫了一行字:
——不要和水槽說話。
燕飛白愣了愣。
紙條,到底是誰塞給他的?
這行無頭無尾的字,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某種詛咒?
三樓的客房,都是獨立的套間。
也有獨立的開放式廚房。
廚房中,確實有水槽。
但誰會腦袋有問題,去和水槽說話?
燕飛白越想越古怪,一把火將這張紙條燒了個干凈,以免這紙條真的有問題。
再次回到沙發(fā)上養(yǎng)精蓄銳。
突然,他聽到一陣咕嚕咕嚕地響。
猶如下水道堵塞了似的,又像是老人的一口老痰吞不下去,只能哽在喉嚨口。
聽得人心塞。
聲音的來源,正是廚房的方向。
燕飛白打了個激靈。
抓起桃木劍,循著聲音走過去。
右手還捏了一張白衣驅(qū)邪符。
幾步之后,他來到了水槽前。
水槽中不知何時積滿了水,堵住了。
水在往下艱難地流,流入水喉,不斷發(fā)出異響。
燕飛白將手中的白衣驅(qū)邪符貼在了水槽上。
水槽里的聲音頓時沒了,管道也通暢了。
水嘩啦嘩啦的全都流了個干凈。
燕飛白卻眉頭大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