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始終都無法將這幅畫撕碎。
“要殺死內(nèi)心的心魔,用蠻力,是不夠的?!?
劉厚搖搖頭,點撥她:“要用意志力去和它對抗,甚至,試著去和自己和解?!?
自己已經(jīng)將能做的都做了,若是魯清涵還做不到,他只能強行將她的意識世界擊碎。
只不過,他不愿意這么做。
也將其留作了最后,不得已得辦法。
畢竟強行擊碎意識世界,會讓魯清涵的心靈受到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創(chuàng)傷。
魯清涵咬緊牙關(guān),用力地撕扯著手中的畫。
僵持了許久后,劉厚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不!”
女孩搖頭,臉上流露出堅毅:“不,我想再試試。唯獨這件事,我需要一個人面對?!?
“行?!?
劉厚明白了:“我到附近溜達一圈,你繼續(xù)?!?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真走了。
他穿梭在墳塋間,最后又繞回了魯清涵和魯清瀅的那處合葬墓前。
細細觀看,若有所思。
陡然,這昏暗的天空一變,變得透亮起來。
“你做到了。”
劉厚滿意地笑著,回過頭。
只見女孩也在笑。
笑得如釋重負。
天幕被扯開,兩人眼前猛地一黑,又猛地一亮。
再睜開眼,窗外朗朗晴空。
已然是白晝。
“回來了?”
魯清涵探出手,在眼前晃了晃。
真實的感覺油然而生,雖然在自己的深層意識中,她也感覺真實無比。
可是和真實世界相比,還是有區(qū)別的。
她躺在軟軟的床上,轉(zhuǎn)過頭,看到了一張臉。
不算帥,但是越看越順眼。
劉厚還閉著眼睛,躺在她身旁,近在咫尺。
魯清涵覺得自己臉頰冰冷,隨手一摸,卻濕了滿手。
自己什么時候哭了?
哭的枕頭都濕了,臉上的妝也花了?
是因為,自己斬掉了自己的心魔的緣故嗎?
她輕輕抬起頭,挪了挪。朝劉厚的肩膀偷偷挪過去,依偎在劉厚的肩上。
輕輕的,悄悄的。
仿佛那處地方,便是心靈歸處。
不久后,劉厚也睜開了眼。
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將做賊心虛的魯清涵嚇了一大跳。
“總算是出來了。”
劉厚在身上一陣摸,摸到了衣服里的符箓,身旁的環(huán)八面漢木劍。
頓時長長松了一口氣。
雖然道書上經(jīng)常提及不要過分依賴于外物。
不過劉厚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
世道變化太快了,人類本就是依賴外物的生物。
沒有外物,人類不可能成為世界的霸主,他也心虛。
從床上站起,將劍重新掛在背后,劉厚走到窗戶前,往外瞅了瞅。
已經(jīng)日上中天,一整晚上折騰,折騰到了早晨九點過。
人疲心倦,絲毫沒有補充到睡眠。
再回頭,魯清涵依舊躺在床上,用貓一樣慵懶的雙眼,望著他。
“還等什么,簡單洗漱一下咱們走人。”
劉厚一揮手。
“切,不解風情。”
魯清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期待什么。
走出酒店時,兩人坐上了她的車,在劉厚的指揮下一路疾馳。
“劉厚先生,你說你知道我妹妹在哪里?她,會在哪?”
魯清涵問。
劉厚卻不回答,只是在導航中點了個地址,讓她開過去。
當看到這個地址的瞬間,女孩一怔。
后背涌上了一陣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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