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自然什么也沒看出來。
他詫異地看了劉厚一眼后,臉上卻是一副死里逃生的表情。
也沒有多余的解釋,老吳讓劉厚和自己一樣,伸手烤火,然后閑聊。
“小伙子,最近外邊有什么新鮮事?”
老吳漫不經(jīng)心地問著。
他并不是真想要聊天,他仿佛就是想讓自己的聲音散發(fā)出去罷了。
“不知道啊,美軍準備從阿富汗撤軍,國際空間站即將墜毀,還有一個藝人潛規(guī)則自己的未成年粉絲。這算不算新鮮事?”劉厚回答。
“說來聽聽?!?
老吳絲毫沒有聽新聞的興趣,他抬頭盯著劉厚,仿佛真的認真地聽似的。
可嘴里卻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悄聲道:“小子,你從現(xiàn)在開始,一刻不停的說話。
說什么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停。
你不要聽外邊的動靜,不要看外邊的響動。”
劉厚乖巧地點點頭。
于是這兩人就詭異地一直聊著有的沒有,互相都沒有聽對方究竟說了些啥。
一直就這么聊了一個多小時。
劉厚終于忍不住了,悄聲問:“吳叔,咱們倆要一直尬聊到什么時候?”
“我也,不知道?!?
老吳從衣兜里摸出了一根煙,在篝火里點燃后,深深地抽了一口。
他吐出煙圈,但劉厚發(fā)現(xiàn)他的手和嘴唇,依舊恐懼地抖個不停。
老吳在害怕。
他究竟在怕什么?
良久,老吳才說:“據(jù)說,什么時候你感覺不到?jīng)鲆饬?,咱們什么時候就能睡覺了。
哎,小伙子,你的運氣也真不好。”
老吳深深嘆了口氣。
劉厚好奇地問:“老吳,外面有什么東西?”
老吳緊張地瞪了劉厚一眼,沒解釋。
也不敢多解釋。
他們倆就這么圍著火堆繼續(xù)尬聊。
屋外陰冷的空氣越發(fā)的兇厲,但是每次吹進來的陰風(fēng)靠近這火堆,就會被火焰的溫暖給驅(qū)走。
不知何時,窗外的明亮,陡然又暗了下來。
黑黢黢的夜再次吞沒了這棟林間小屋。
天,竟然黑了。
這算是恢復(fù)正常了嗎?
劉厚連忙問:“吳叔,是不是那東西已經(jīng)離開了?”
老吳搖了搖頭,卻更加緊張起來:“是什么讓你覺得外邊有東西?”
“我恐怖小說和電影看得多。”劉
厚自然不可能告訴老吳自己是道士,能感覺得到陰氣。
“別談了那些有的沒的,咱們繼續(xù)聊天?!崩蠀秋@然不愿多說。
可這番話還有沒落地,猛然,劉厚感到一股偷窺感,從屋外傳了過來。
那股視線無處不在,仿佛來自四面八方。
他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突然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這十分簡陋的小木屋,四處都是縫隙。
而此刻,滿墻的縫隙,竟然都被一只一只的眼珠子給填滿了。
那些眼珠子沒有眼白,散發(fā)著邪惡的氣息,數(shù)量根本數(shù)不清。
更可怕的是,所有眼珠子都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劉厚和老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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