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柳家那些長老,是真的不好相處……柳昱咒是該給他們上一課了。
此刻,柳昱咒側(cè)身和我抱拳:“小蔣先生,還勞煩你多費(fèi)心,天牛大長老的尸骨事關(guān)重要,不容有誤,這遷移骸骨的時間太長,不能全靠鎮(zhèn)壓尸體,也不能讓外邪入侵,我覺得背尸人更合適一些?!?
點點頭,我道:“柳道長重了,紅河會全力幫忙?!?
語罷,我又看向了我?guī)煾浮?
柳昱咒說了那么多,我?guī)煾缚傇撜f一些,柳天牛和我們這一脈的關(guān)系?
否則,我?guī)煾附^對不會如此情緒。
他卻閉上了眼,沙啞道:“落葉不歸根?!?
我只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莫名的,我又看到了墓碑前頭的那幾片落葉。
我?guī)煾搁_口了,他語氣不同于柳昱咒,完全是悲傷的。
“我父親,一路以來受了天牛大長老無數(shù)的恩惠?!?
“柳正道,同我是同門?!?
“天牛大長老自我小時便在身旁,指點我?!?
“他為了不被干擾,斷絕回到柳家的可能,自斷手腳筋,廢去數(shù)十年道術(shù)。”
“這牧牛村,絕大部分的老人,都是他當(dāng)年教過的學(xué)生?!?
“當(dāng)年,我為了云煙離開,卻未能見到大長老終老,只能今日彌補(bǔ),送大長老落葉歸根。”
我?guī)煾高@番話,看似簡單,但其中包含的信息太多太多。
他父親,不就是李陰陽嗎?
那這件事情,還和地相堪輿分不開關(guān)系。
只不過,我看羅十六的態(tài)度,他好像是唯一一個沒有完全同意此事的人。
略一思索,我就大致明白了。
羅十六是局外人,沒有被情緒支配,那看事情應(yīng)該會更清醒一些。
我同樣覺得,這里頭的隱秘肯定不少。
只不過,我認(rèn)為死者為大,還有,柳昱咒所說的事情,足夠讓柳天牛回到羌族柳家,并且要還他一個名聲和公道……
當(dāng)然,這些事情中,我還有頗多的疑惑。
譬如為何,柳正道和我?guī)煾甘峭T,難道他也學(xué)了十觀相術(shù)和五絕地書?
可這會兒我不好問這些,只能閉口不。
沖著墓碑叩了三次頭,周遭都變得安靜許多,又跪了一會兒,我?guī)煾傅脑捯羧攵?
他告訴我,我并非當(dāng)年之人,不用一直跪在這里,他讓我去做一些準(zhǔn)備,墓中天牛大長老的尸身,有著一身剛正不阿的正氣,死后是不會化煞的,可他尸身氣息太足,肯定會吸引來不少外邪入體。雖說有他們這些人同行,外邪難以靠近,但這件事情太過重要,必須要萬分小心,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點點頭,低聲道明白,便站起身來。
羅十六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他往后走去,我跟上了羅十六。
兩人走遠(yuǎn)了之后,羅十六才嘆了口氣,他問我都要準(zhǔn)備什么東西,他讓馮家的人去給我備好。
我說得等我想想。
羅十六不多,摸出手機(jī),開始打電話。
片刻后,羅十六又放下手機(jī),顯然沒打通。
“不著急現(xiàn)在就喊人準(zhǔn)備,我寫下來交給你?”我和羅十六說道。
“我聯(lián)系的是柳家?!绷_十六和我解釋。
他眉心卻依舊郁結(jié),嘆了口氣道:“柳家那三位長老,的確死板了一些,不過此事,柳昱咒是沖動了,我叫來師伯,是想壓住柳昱咒,可我沒想到,師伯也是局中人,此事如果處理不好,羌族元?dú)獯髠?,三元大長老雖說有一些小問題,但瑕不掩瑜,他同樣是為了柳家,以身殉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