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七杰話音落罷。
我一板斧橫劈而出,擊中直插向我胸口的紙?jiān)p臂。
那紙?jiān)乔嗍ぃ也]能將其斬?cái)?,它好似從中彎折一般泄去力道,可紙?jiān)碾p腿怪異地往前一彈,踹中了我小腹。
劇痛襲來(lái),還有一股陰寒之氣入體,我悶哼一聲,后退數(shù)步。
曾祖那邊,他手中骨刃斜著朝那活人皮紙?jiān)砗笠粨]!
我立即反應(yīng)過(guò)來(lái),紙?jiān)康氖卿摻z控制,他要切斷紙?jiān)吃S巫對(duì)這紙?jiān)牟倏兀?
只不過(guò),那活人皮紙?jiān)苯記_至曾祖刀上,它更為柔軟,當(dāng)真像是一張皮,簌的一下,直接裹住了曾祖的胳膊。
緊接著,它半截身體迅速朝著曾祖身上纏繞!
“曾祖小心!”我大聲喝道。
再次一揮板斧,劈中繼續(xù)迎我沖來(lái)的那青尸紙?jiān)^頂。
它腦袋一陣凹陷,雙臂卻直插我肩頭。
溫?zé)岬牧魈矢邪殡S著劇痛,讓我雙眼泛紅。
曾祖被活人皮紙?jiān)p住,我又一時(shí)之間掙脫不了這青尸紙?jiān)?,眼看羅十六在掙扎中,被鋼絲纏繞的更緊,他臉上同樣露出痛苦之色,不過(guò),他的手在慢慢的移動(dòng),似是用銅棍將多余的鋼絲集中纏繞在身前。
我再一次后退數(shù)步,那青尸紙?jiān)易窊舳鴣?lái)。
余光掃視太師椅處的谷七杰,我心頭更為惡寒。
他居然一直都是醒著的?
這壓根還沒有到這個(gè)月的十五,他的醒,打破了我對(duì)先前那些信息的認(rèn)知!
這人,一直在看戲?!
不,他就是個(gè)死不咽氣的鬼東西,根本算不上人!
“師父!你怎么還不動(dòng)……”心焦之余,我只能去喊我?guī)煾浮?
話音還未落下,我?guī)煾竸?dòng)了!
他臉色悲愴,眼眶通紅,卻朝著斜邊的一處木柜沖去!
他沖至近前,猛然躍至木柜上,又一次借力躍起,近乎跳到了大殿的頂端。
他手中的木棍!
不,在我?guī)煾甘种?,木棍已然不是木棍,是那定魂幡?
定魂幡狠狠在一處陰暗錯(cuò)落的鐘乳上敲擊!
轟然一聲碎響,鐘乳大量開裂,我?guī)煾钢刂芈涞亍?
他又朝著左側(cè)一躍,避開了落下的亂石。
又是轟然兩聲悶響,亂石之中墜下兩道身影!
一道,是骨瘦如柴,卻顯得骨架很寬大的紙?jiān)吃S巫的活尸,另一道,便是斜提著砍頭刀的朱劊。
許巫的活尸抬起一只胳膊,他只有兩根手指在律動(dòng),而我,曾祖,就被兩道紙?jiān)鷫旱耐耆谙嘛L(fēng)。
他第三根手指,在輕微的勾動(dòng),羅十六身上的唐裝,已經(jīng)開始溢血。
“千絲……”
許巫的活尸,口中發(fā)出干澀,陰翳的話音……
我?guī)煾鸽p目赤紅,他雙臂揮出,十余道符紙直射許巫活尸而去!
“谷七杰!先毀我地相廬!又逼我對(duì)許爺爺動(dòng)手,我會(huì)讓你付出代價(jià)!誅你十族!”師父的厲聲,卻充滿了痛苦。
許巫活尸剩下的兩根手指動(dòng)了,他身邊的朱劊,揚(yáng)起了手中的砍頭刀!
密集的啪啪聲中,所有符,全部被砍頭刀擋?。?
朱劊那半個(gè)腐爛的腦袋,那張死人臉,沒有任何情緒,只有死寂。
我?guī)煾父鼮橥纯?,顫聲道:“朱爺爺……?
朱劊的身體卻向前傾斜,猛然沖出!
許巫活尸同時(shí)沖出!
朱劊揚(yáng)起刀朝著我?guī)煾笝M劈!
隨著許巫活尸的動(dòng)作變大,我面前的青尸紙?jiān)?shì)變得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