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出了屋子。
羅十六在堂屋內(nèi)坐著喝茶,曾祖在院內(nèi)曬太陽,我沒瞧見沈髻,她應(yīng)該沒出來。
我手遮著臉,陽光才沒那么刺眼。
羅十六和我說了,飯食在廚房,我就自己過去,盛了飯吃。
等我吃完了出來,院內(nèi)多了一個人,不正是我?guī)煾竼幔。?
只不過,我?guī)煾笓Q了一身裝束。
我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多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穿的唐裝,和袁氏陰陽宅里頭那兩截尸體的款式相同……
不知道為什么,師父和曾祖之間的氣氛,變得很怪。
我說不上來,總之很壓抑!
“紅河出來了,可以走了?!蔽?guī)煾赋谅曢_口。
又有一個房門打開,沈髻走了出來。
曾祖本來半垂著眼瞼,他睜眼,說:“沈髻,這一行,你可以跟著我們走,可到時候,你不能進(jìn)山?!?
沈髻一愣,說:“為什么,師兄?!?
“因為我們要對付的人,很可怕。稍有不慎,會死?!痹嬲Z氣不變。
羅十六快步走入院內(nèi),他眉頭緊蹙,卻沒多。
沈髻微咬著下唇,還要說話。
曾祖才說:“本來,我不打算讓你跟著去,可轉(zhuǎn)念一想,紅河的事情你想出力,要壓那張立琮一頭,不能全靠我們兩個老家伙,時今的羌族柳家,同樣是不小的砝碼。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沈髻臉色變了變:“師兄,我……”
曾祖神色不變,沒有絲毫商量的態(tài)度。
我走到沈髻身邊,低聲勸她,讓她按照曾祖說的去做,這不同樣是曾祖承認(rèn)她的一種方式嗎?況且還是為了她安全著想。
頓了頓,我又苦笑說,如果不是我要帶路,可能曾祖他們都不會讓我進(jìn)去,因為那人的確太可怕了。
沈髻再一次沉默,她垂頭,說明白了。
我松了口氣。
從羅宅離開,到了街口,隨行的還是馮軍和馮保。
大家都上車后,馮保甕聲解釋,說他和馮軍分析了路線,這一道過去,不好去機(jī)場,只能開車更方便。
眾人自然沒有意見。
趕路途中,大家的興致都不太高,各有心思一樣。
我大致還是明白。
羅十六的芥蒂是偷壽。
曾祖和師父的,還是因為安葬曾祖父母,蔣盤和蘇蕓的分歧?
師父用林烏當(dāng)了一個緩沖,顯然,這用處不大?
或許,再經(jīng)歷一兩件事情,接回來絮兒,曾祖的情緒就能緩和一些了?
十觀相術(shù)攻的是心,這可能是師父的一種方式?
我壓下自己蔓延的思緒,不去多想他們的問題,用沈髻教我凝神的法子吐納了幾次,我便開始在腦海中推演十觀相術(shù)和五絕地書。
紅河一行,我初步融合了這兩種術(shù)法,獲益匪淺。
我覺得,只要繼續(xù)這樣下去,離我使用定魂幡就不遠(yuǎn)了。
馮保和馮軍交替開車,我們趕路就很快。
用了約莫三天時間,車已經(jīng)要進(jìn)入北方境內(nèi),從高速下來,到了國道上,開車的人換成了我。
因為當(dāng)初灰叔帶我去的那座山,并沒有一個確切的名字,這里屬于入北方的交界處,山都很高很大,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找不到……
還是我?guī)煾柑崃藗€醒,讓我找人問路,或者看看二氣村怎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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