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兒隨后落下,她身體要輕盈得多,并且是從墻上順著下來的,落地時(shí)聲音都很小。
我拔出來了通竅分金尺,左手晃動(dòng)尺子,打在右掌上把玩,動(dòng)作雖然輕佻,但是我全神貫注,警惕地看著那院門。
結(jié)果,等了幾分鐘,門都沒開!
那戴面具的人,并沒有出來。
搞什么鬼?
我心一沉,他該不是要跑?
我剛才分析錯(cuò)了?
深吸一口氣,我?guī)撞娇邕^,到了丁家門前。
尺子懟著院門狠狠一推,門轟的一聲撞擊在兩旁的墻上。
院內(nèi),那人還是站在堂屋門前。
他雙手背負(fù)于身后,面具完全遮住臉,我看不到他任何面容,甚至就連眼睛位置,都有一些朦朦朧朧的絲線,似是紗布,擋住了他的眼神,讓我無法觀察。
院內(nèi)很安靜,安靜的能聽見水池里魚兒游動(dòng)的聲音。
我余光還瞧見了那些黑影,灰影……
黑影是蟹,灰影是蝦。
蟹肥,幾乎和人手掌攤開一般大小,蝦足奇長,近乎得有半尺以上。
“蝦須蟹眼金魚水?!”我沒忍住,驚愕失聲。
丁家在陰宅養(yǎng)金魚,我知道其想要什么。
可我完全沒想到,他們的陽宅中,風(fēng)水居然好到直接能養(yǎng)活蝦須蟹眼金魚水。
不,不只是這樣。
我死死的盯著那口井,聲音沙啞許多:“井為天,天圓,池為地,地方,好大的手筆,丁易閬是你兒子么?還是丁家是你的種,你這樣幫丁家設(shè)計(jì)風(fēng)水宅?”
丁家這宅子,涵蓋的東西太多了!
他們太貪婪!
那戴著面具的人,忽然笑了笑。
他的笑聲略低沉,很快,又變得爽朗。
一時(shí)間,我聽不出他的年紀(jì)。
“好利落的口舌,蔣紅河,很耳熟的名字。”他往前走了兩步,到了水池旁。
“你紅河爺爺?shù)淖?,開過光的,知道么?”我語氣冷漠,又說道:“聽過你紅河爺爺?shù)拿?,還不趕緊跪下來懺悔自己錯(cuò)了?”
手中的尺子,擊打著自己的左手,我嘴上沒饒他,想亂他心境,渾身肌肉卻已經(jīng)緊繃起來,隨時(shí)準(zhǔn)備著出手。
他忽而笑了笑,說:“呵呵,你聽過我的名字嗎?”
我:“……”
這人這么死皮賴臉,我這樣罵,他都沒反應(yīng)?
思緒中,我冷笑了笑,沖著水池里吐了一口唾沫,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誰知道你是什么鳥玩意兒,面具下長了什么鳥臉?哦,你可能沒有丁易閬老,那你是他兒子?”
“老王八死了,小王八還蹦跶著,我等會(huì)兒就送你去見他?!?
驟然間,院內(nèi)的氛圍,變得冰冷了許多。
“你的嘴,的確很讓人覺得心生煩悶,就像是啰嗦的烏鴉,等會(huì)兒,我會(huì)用你手中的尺子,敲掉你的牙?!?
“還有,我叫車瀧?!?
“管你車什么,你怎么不叫車裂?!”我又是啐了一口。
嗖!
那車瀧縱身一躍,落至井口,他猛地一借力,又是一躍而起,朝著我沖來。
他的手從背后抽出,手中居然握著一根銅尺!
呼嘯一聲,抽向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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