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并點頭示意了一下。
苗老爹和老嫗則是匆匆走到苗玉兒跟前,可他們的眼神卻是緊張地看著我。
其余村民看我的眼神,也都是緊張中透著幾分好奇。
甚至我聽到幾個人小聲在說什么,這先生這么年輕,辦事兒能靠譜嗎?
自然,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壓低聲音問道:“許叔在后邊兒?”
苗老爹點點頭,他解釋說紙人許說去看著尸體,安全點兒,院前頭那么多漢子,那畜生來了,也做不了什么,更不敢出現(xiàn)。
我同樣點頭,紙人許說的的確沒錯。
掃過院內(nèi)眾人,我沉聲開口道:“我叫李陰陽,是苗先生的朋友,剛好遇到苗家村出事,這事情我肯定會處理好,大家也不用擔(dān)憂,聽我安排辦事,肯定萬無一失?!?
恰逢此時,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句:“真萬無一失嗎?可抬棺材,不是應(yīng)該找抬棺匠……那可是鬧祟的兇尸,我們能抬得了嗎?”
這聲音剛落,頓時議論聲便傳了起來,大致說的都是這個意思。
說以前苗先生可從來沒讓他們這些下水打漁的來抬棺材。
我眉頭緊皺,其實這會兒,我還有點兒無奈。
李家村的村民,是不那么講規(guī)矩,可這苗家村的村民,又太講規(guī)矩了一些。
偏偏他們又不全懂,這認(rèn)知上的錯誤,他們以為他們是正確的,這就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我正要開口解釋,苗老爹卻用力跺腳,他瞪著眼睛,臉都憋紅了。
“剛才不是和你們解釋過了嗎?!怎么的?光陽不在家,你們信不過我這糟老頭子,也信不過別的先生!別忘了,前幾天我們一家老小都出了事兒,是怎么恢復(fù)過來的?!”
“要不是李先生,這一村的人,怕是都要被那一家子害了!”
“你們要是不信,我再去請別人!等光陽回來了,我和他說清楚!”苗老爹這番話都已經(jīng)說得急眼了。
不過這一下也起了效果,那些個漢子頓時噤若寒蟬,再沒有一個敢亂說話。
不過他們看我的眼神,還是沒有完全信任,保持著戒備。
苗老爹說完后,身體都有些晃動,還是苗玉兒和老嫗將其攙扶著才站穩(wěn)。
他眼眶泛紅,緊抿著薄唇,臉上的皺紋都深了不少。
我曉得他情緒這么激動的原因。
更曉得他說等光陽回來那句話,心里頭恐怕比刀子割還痛苦。
因為苗光陽,他回不來了……
“都去后面的屋子抬棺,盡量在天黑之前將棺材送到山上,我用符重新鎮(zhèn)了尸,現(xiàn)在有陽光,不會出任何意外,等了天黑,才可能出事?!蔽噎h(huán)視過院內(nèi)的那十余個漢子,神色鄭重地說道。
那些個漢子頓時面面相覷,他們交頭接耳間,腳步更快地往外走去。
明顯,我這番話起了作用,他們急迫了不少。
我也緊隨跟著他們,朝著院后走去。
不多時,我們到了院后那兩間屋外。
剛到這里,我臉色就變了。
因為一眼,我就瞧見了那個上著鐵鎖的屋門,竟然被打開了……
門前至少放著十余個紙扎人!
這些紙扎,全都是漆黑無比,材質(zhì)粗糙,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人皮!
屋內(nèi)光線更暗,勉強能看到一口棺材,似是泛著銅光……
紙人許,竟然把這道門給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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