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埋在沙子下邊的時間太長,現(xiàn)在,必須到下邊去了。
只是走之前,他想回來看看,他還有些東西,在河那邊放著,他是鬼魂,把那些東西拿到河邊,就已經(jīng)拼盡了力氣。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
孫老歪老伴兒趕緊去河那邊找。
果然。
她在草叢里,找到了一個非常舊的背包。
那包里裝的東西,就是孫小正的東西,里邊的一雙棉線手套,還是孫老歪老伴兒親手給他兒子織的。抱著那些遺物,孫老歪和他老伴兒又是大哭了一場。
但是,整理這些遺物的時候,孫老歪老伴兒發(fā)現(xiàn),那里邊有個工作證。
孫老歪不識字,但他老伴兒當(dāng)年是上過幾年掃盲班的,所以,這工作證她認(rèn)得,就是她兒子工作的那個工地的工作證,之前那老板一直不承認(rèn)孫小正在他那兒工作,就是因為沒有證據(jù)。
而這個工作證,就是證據(jù)。
他們夫婦,拿著工作證,去報警提交證據(jù)。
但誰知道,之前那個工地的老板,一直都派人暗中盯著孫老歪夫婦,他知道孫老歪夫婦非常的迷信,就找了一個玄門的人,在半道上把這倆人攔了下來。
那人幾句云里霧里的話,就把孫老歪夫婦給忽悠住了。
而且,那個人告訴孫老歪夫婦,只要按照他的方法來做,他們兒子能借尸還魂。
孫老歪夫婦問借誰的尸體?
那個玄門中人說,這個他們不用管,總之,只要按照他說的辦法去做,等到第二天,他們兒子自然就會回去,到時候,他只是換了一副模樣,但絕對還是他們兒子。
孫老歪夫婦倆因為兒子的事情,不知道哭了多少次,聽到這樣的希望,他們一下子就動心了。
回去之后。
他們想,先救兒子再說把證據(jù)提交出去的事情。
而這個被老板收買的玄門中人,給孫老歪夫婦所說的方法,關(guān)鍵就在于他們夫婦倆,養(yǎng)了十三年的那只貓。
午夜之時。
把那只白貓交給那個人,剩下的事情,那個人自然會做。
可等到第二天一開門的時候,那只白貓被剝了皮,就掛在孫老歪家的門口。
地上滴了一灘血,孫老歪老伴兒想著,兒子會回來,著急出去,一腳踩在那一灘貓血上。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抬頭一看,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從那之后,孫老歪的老伴兒,就陷入了那種昏昏沉沉的地步。
而且,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
就算是請赤腳醫(yī)生去,請陰陽先生辦事,也都沒有用。
而孫老歪夫婦手上的那些證據(jù),早就被人偷走了。
也就是后來,一個赤腳醫(yī)生,跟孫老歪說,每天給他老婆灌一滴牛眼淚,能夠幫他老伴兒維持現(xiàn)狀,否則,他老伴兒的情況,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死。
那陰陽先生還說,一旦孫老歪夫婦,身上出白毛,就立即把她給火化了。
可孫老歪不舍得……
這一家,太苦了。
聽孫老歪說完他的事,我心中一陣氣憤。
我立即問孫老歪。
“你和你老婆的生辰八字,給我說下!”
“還有,你們發(fā)現(xiàn)你兒子遺物的具體時間,你兒子托夢的時間,當(dāng)時,那個玄門的人說接你們案子,幫你們救兒子的時間,向你們要那只白貓的時間,還有你老婆踩到那灘鮮血的時間,能不能記起來?”
我問這些,幾乎把孫老歪給問懵了,不過,孫老歪不是個笨人,他點(diǎn)頭,一點(diǎn)點(diǎn)地去回憶。
他的確把這些時辰,給說了出來。
雖然不是很具體,但他說的,對于我來說,去做一個反噬局,已經(jīng)夠用了。
我再問。
“那白貓的尸體,埋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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