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拿出相機等待著機會,相信這兩人絕對不會讓她失望。
果然,他們吃到一半,趙欣然直接坐到了邵庭安腿上,嘴里含著一塊兒紅燒肉對著邵庭安的嘴去喂。
邵庭安半張著嘴去咬紅燒肉時,抬手按住趙欣然的頭,好一陣親。
蘇梨咬著唇,按下快門鍵,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兒石頭。
一個乖乖女,一個君子坦蕩蕩,私底下竟然這么浪蕩。
她從辦公樓出來,感覺整個后背都是涼的,胸口堵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看到李秋菊和柳紅梅從食堂打飯回來,蘇梨腳步減緩,思索片刻她走上前。
“秋菊,我今天回家在院里聽到了不好的聲音,麻煩你回家了跟大伙說說,我們家邵庭安我信得過,別再亂嚼舌根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
李秋菊聽蘇梨這么一說,緊張地開始結(jié)巴,“蘇…蘇老師,不…不是我說的,真不是我說的?!?
蘇梨臉上笑意不減,“我沒說是你說的,我就是想麻煩你幫我轉(zhuǎn)個話?!?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當著柳紅梅的面故意說。
而李秋菊開始害怕,她并沒有對外說,難道是自己婆婆在院里亂說了?
直到蘇梨離開,她才反應(yīng)過來,“蘇老師,我一定會傳話?!?
“誒,到底怎么回事?”
柳紅梅不傻,蘇梨的話她聽得明白。
李秋菊知道是瞞不住,貼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哪知柳紅梅當場黑了臉,“不可能,邵庭安不是那樣的人?!?
“我也不相信,但……,除非是我聽錯了?!?
看李秋菊信誓旦旦的樣子,又想到邵庭安偷瞄趙欣然的眼神,她頓時覺得自己后背發(fā)冷。
自己喜歡了他那么多年,他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吧?
但男人嘛,總歸是好色的,蘇梨整天不著家,邵庭安也難免需要女人溫柔小意。
想到這里柳紅梅精明的眸子里泛著光,看來邵庭安對蘇梨也沒有那么喜歡,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可以讓邵庭安另眼相看,她怎么不可以?
以前是蘇梨看得嚴,現(xiàn)在可就不好說咯。
她心里這么想著,嘴角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揚,自己多年的那份情思,似乎有機會開花結(jié)果了。
蘇梨從機械廠出來,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通往鋼鐵廠的那條路,她總覺得父親的事跟邵庭安和趙欣然有關(guān)。
蘇梨剛到鋼鐵廠大門口,門衛(wèi)大爺搖著蒲扇從里面出來。
“梨丫頭,你怎么來了,你爸怎么樣了?”
蘇梨看到大爺微微抿唇,“我爸還沒醒,羅大爺,我給你帶了包水果糖,別抽太多煙,煙癮起來了吃顆糖。”
“你這丫頭,亂花錢。”
羅大爺是看著蘇梨長大,她小時候最粘父親,父親上班她都要跟,所以蘇大年沒少帶著她來廠里。
車間太臟又危險,經(jīng)常放在門衛(wèi)這里,所以羅大爺對蘇梨很好。
“丫頭,到里面來,外面熱。你爸的事太突然,我們廠里幾個老工友打算湊在一起去看看他呢?!?
他邊說邊給蘇梨扇扇子。
“不用麻煩,您給其他叔伯們說一聲,別來回折騰了。”
“看看才放心,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對你爸下手。”
羅大爺面色沉重,幾十年的老朋友突然倒了,還是被人害的,他心里憤恨不已。
“羅大爺,這事警察還在調(diào)查,我來也是想問問你,我爸那天是幾點鐘出的廠門?!?
聽蘇梨這么一問,羅大爺瞇起眼回憶著那天的情況。
片刻后,羅大爺篤定道:“五點四十左右,那天廠里沒啥活兒,下班你爸就推著自行車走,我還說他今天下班倒是早?!?
聽羅大爺這么一說,蘇梨心里的懷疑更重。
蘇大年干了一輩子,沒有出過安全問題,每次下班他走得最晚,要前前后后檢查一遍才會離開。
廠里五點半下班,他按時下班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可就是這次,因為按時下班,差點送了性命,蘇梨幾乎可以肯定,父親回家的路上一定是碰到了邵庭安和趙欣然。
羅大爺看蘇梨不吭聲,疑惑道:“丫頭,怎么突然想起問這事,你爸不是晚上出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