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洲微微頷首后,睨了一眼邵庭安,暗沉的聲音像是被砂布打磨過,含著絲絲冷意。
“邵庭安,你妹妹在醫(yī)院已經(jīng)影響到我的生活和工作,我已經(jīng)跟院里反應,她今天會被調(diào)離。該說的,上周我已經(jīng)說明白,而且我最近有訂婚的打算,以后不見面對大家都好?!?
傅錦洲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甚至沒有看蘇梨,他怕自己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會給她帶來麻煩。
說了不讓她一個人走在黑夜里,除了陪她、幫她,更重要的是不給她添亂。
傅錦洲的用意,蘇梨明白。
正因為明白,更覺得虧欠他。
邵庭安站在病房,一時間有些愣。
傅錦洲要訂婚了,看來喜歡和結婚,傅錦洲也分得很清楚。
要訂婚的人,還和蘇梨糾纏不清,都是男人他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溫玉看著傅錦洲離開的背心,心里暗喜,惡人自由惡人磨,邵婷婷活該。
不對,傅醫(yī)生不是惡人,他是好人,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蘇大年辦好出院手續(xù),蘇明德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車,一個多月了,父親終于可以回家。
蘇梨看著父親心里卻輕松不起來,她希望的是父親可以健健康康的回家。
看邵庭安二十四孝好女婿一樣忙前忙后,恨不得拿刀直接捅了他。
父親的事沒有證據(jù),說不定自己大仇得報,父親的事都不能水落石出。
想到這里,蘇梨不由得心煩。
傅錦洲站在窗前,看著一行人離開,心里是深深的失落,像極了蘇梨和邵庭安結婚那天。
他遠遠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穿上紅色嫁衣,開心幸福地坐在邵庭安的自行車后。
那種心痛的抽離感,他始終沒有忘記。
那天,他在心里跟蘇梨說了再見。
也是從那天,他不再去看她,只是偶爾關注她的生活。
蘇大年出院這段時間她應該不會來醫(yī)院,這意味著想看她一眼,就得像之前一樣,偷偷站在遠處。
此時的邵婷婷,接到醫(yī)院調(diào)令,得知自己被調(diào)到平康街衛(wèi)生所時,瞬間傻眼。
她沒有想到傅錦洲會將她趕走,整個人失魂落魄癱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
蘇大年被抬回家安頓好,已經(jīng)是下午。
邵庭安有些拘束地坐在客廳,看到桌上放著一本《機械設計手冊》和一本《機械設計基礎》彎唇冷笑。
現(xiàn)在還學這些基礎知識,蘇明德不覺得太晚了嗎?
他信手拿了起來,不以為意地隨手翻看,這時一張圖紙從書里掉落。
看著圖紙上的線條很熟悉,邵庭安撿起來展開。
果然是自己設計新型收割機的手稿。
他的手稿怎么會在這兒,不難想象。
蘇梨從蘇大年房間出來,看到邵庭安正在看圖紙,愣了一瞬后,從容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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