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景辭要去打籃球,贏驕便帶著何粥幾個人去小賣店買水。
小賣店離籃球場有點遠,再加上剛下課人多,贏驕耽擱了幾分鐘才走到操場上。
他左手拿著自己喝的可樂,右手拿著給景辭的脈動,翹著唇角踏上了籃球場。
正琢磨著待會兒要怎么逗逗景辭,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人把籃球砸在了景辭的腦袋上。
贏驕當(dāng)場就扔了水,暴怒著沖了過來。
他們倆關(guān)系還沒那么好的時候,景辭的頭連他摸一下都不給,更何況是被人用籃球打。
贏驕狠狠一腳踢在特長生的腦袋上,單手將他拎起來,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身上砸:“你他媽-的找死?!?
人高馬大的特長生在他手里像是破布袋子一樣,被打得毫無反擊之力,抱著頭呻-吟著求饒:“住、住手”
贏驕充耳不聞。
他臉色冷戾,下手半點不留情,儼然一頭被激怒了的兇獸。
其余的特長生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等意識到朋友被打了,擼起袖子就要上。
剛邁開步子,就被何粥幾個人攔住了。
“可以啊?!焙沃嗬湫Γ骸捌圬撊硕计圬摰轿覀兤甙囝^上了。”
這個時候,七班的男生陸續(xù)過來了,一聽李宙說景辭被打了,瞬間怒了。
根本不用何粥幾個人招呼,自覺圍了上來。
三十多人堵著十幾個特長生,憤怒的目光交織在他們身上,效果堪比死亡凝視。
論讀書,他們不行。論打架,他們什么時候怕過?
媽個雞,他們七班就景辭這么一個學(xué)習(xí)能打的,結(jié)果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欺負了,這是在看不起誰?
饒是特長生們平常把打架當(dāng)主業(yè),也沒見過這個陣仗。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敢先動。
領(lǐng)頭人干笑著道:“哥們報一下名字?”
報名字?何粥嗤了一聲,沒搭理他,這群高一的以為這是在混江湖呢。
報個屁名字,干就完事兒了!
彭程程上前一步,目光凝在他的兩條腿上,心里已經(jīng)開始琢磨,是先斷他的左腿好還是右腿好。
唯有鄭闕,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個已經(jīng)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特長生,嗤笑:“你們動誰不好,偏要去動我驕哥的人。”
聽到“驕哥”這兩個字,再聯(lián)想到剛剛何粥說的七班,特長生們瞳孔驟縮。
他們不知道鄭闕口中“驕哥的人”是誰,但他們知道贏驕啊。
十幾個人頓時朝前看去,恰好贏驕抬起了頭,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biāo)查g暴露在特長生們眼前。
有幾個剛剛還想著大不了就打一場的特長生,瞬間慫了,驚懼地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也是剛剛贏驕來的太快,而且二話不說就直接開始揍人,導(dǎo)致他們根本就沒看清他的臉。
早知道對方是贏驕罩著的,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么干。
慫-逼。
何粥在心里罵了一句,剛想要說什么,就見景辭抱著籃球面無表情地走了上來,直奔贏驕和那個特長生而去。
“我辭哥就是心軟。”鄭闕搖搖頭,感嘆了一聲:“這是上去勸架吧,老何,那咱還打不打了?”
“算了?!焙沃嗫纯茨切Z成一團的特長生,又看看景辭:“這事兒畢竟跟辭哥有關(guān),他是好學(xué)生,別給他惹麻煩?!?
“還以為今天能活動下手腳呢,”鄭闕遺憾道:“要我說就該多揍一會兒那個逼,膽兒肥了,連辭哥都敢打?!?
何粥蹙眉:“別瞎說,辭哥跟我們不一樣。而且你也不看看驕哥那個打法,多打一會兒不得把人打死?”
饒是跟贏驕當(dāng)了十幾年朋友,但贏驕打架的時候,何粥還是會被他的狠戾嚇到。
這個時候景辭過去勸最好了,贏驕?zhǔn)Я酥堑臅r候能誤傷別人,但肯定不能誤傷景辭。
鄭闕撓撓頭,瞄了一眼身后忐忑不安的特長生們:“也是?!?
特長生們也松了口氣,被打的那個是他們朋友??纱蛉说氖勤A驕,他們不敢上去勸架,有人過去也算是間接幫了他們的忙。
特長生們暗暗在心里想到,別說,書呆子有時候也挺好的。
在所有人期盼地注視下,景辭不緊不慢地走了上去。
然后他們就看到,本以為是上去勸架的景辭,一句話也不說,舉著籃球,對著那個特長生的腦袋哐哐就是兩下。
何粥鄭闕彭程程七班的男生:“”
圍觀的特長生們:“”
鄭闕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結(jié)結(jié)巴巴道:“老何,我、我是不是瞎了,剛剛過去的那個人是景辭嗎?”
何粥伸著脖子,嘴巴張得老大,說話都不利索了:“是、是啊。”
鄭闕不敢置信:“我辭哥原來這么狠的嗎?”
彭程程目光復(fù)雜地抹了一把臉:“畢竟是驕哥看上的人?!?
“不是”何粥平復(fù)了下心情,壓下心里的震驚:“那個特長生是不是被他們揍得翻白眼了???”
鄭闕還沒回過神來,機械道:“好、好像是”
“哎?!焙沃鄧@了口氣,眼看著再打下去就要出大事了,只好走上去道:“你們兩口子啊呸!”
他狠狠打了自己的嘴一下,道:“你們倆別打了,差不多就行了?!?
景辭不戀戰(zhàn),聽到何粥的話之后,就抱著籃球退到了一邊。
反倒是贏驕,蹙眉避開何粥,還要再動手。
何粥拼死拉住他:“驕哥,差不多得了,別給景辭惹麻煩?!?
“放開。”贏驕扯開何粥的手,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了那個特長生臉上,冷冷道:“景辭有強迫癥,看不得不對稱的丑東西。他就一邊臉上有腳印,我再給他印一個?!?
何粥:“”
感覺到了不對勁,剛走過來的體育老師:“”
這他媽-的是誰?!打架不算,還打的這么囂張,當(dāng)他這個老師是死的嗎?!
“你們這幾個高二七班的!還有你們這些高一十九班的!打架是吧?!都給我過來!”
景辭手里還拿著籃球,他怕耽誤其他人玩,就想把籃球交給別人。
誰知道他剛一邁步,七班的男生們立刻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景辭:“”
景辭舉起籃球:“你們”
七班的男生們捂著腦袋齊刷刷地躲了一下。
景辭:“”
景辭無奈地蹲下去,把籃球滾給了其中一個人,轉(zhuǎn)身跟著體育老師走了。
五分鐘后,贏驕、景辭和李宙外加一大群體育生,浩浩蕩蕩地進了高二理科辦公室。
劉老師最近心情極好,早就不用喝菊花茶祛火了。他一邊美滋滋地寫教案,一邊瞄了一眼十一班班主任的方向。
放假之前,劉老師就找到十一班班主任,跟他說了喬安彥給自己班男同學(xué)送情書的事情。
許是十一班班主任不知道怎么開口,這會兒才找喬安彥談。
他沒像劉老師一樣,找個沒人的地方,反而直接就在辦公室里說了。
劉老師正想著要不要提醒他一聲,辦公室門忽然被推開,呼啦啦地涌進來一大群人。
其中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被人扶著。臉上一邊頂著一個大腳印,走一步踉蹌一下,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
嘖嘖嘖。
劉老師喝了一口玫瑰花茶,在心里感嘆,這是哪個班的小崽子們又惹事了?
嘴里的茶還沒咽下去,體育老師的大嗓門就在耳邊響起:“高二七班的幾個!來跟你們班主任說說為什么打架?!”
劉老師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他放下杯子站起來,黑著臉看過去,終于在一堆人的邊緣看到了自家的那三個。
贏驕打架不奇怪,但是景辭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