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雙目一掃,只覺洞府內(nèi)邊角之處纖毫畢現(xiàn),再掃洞外,十里之內(nèi)人畜花鳥盡收眼底,猶如正在眼前。
這便是神識了!
看過之后,天靈之處有一道紫光極快飛出,直奔天道而去。
從此,徐子青已為筑基修士,所合之道,已在天道考察之中。
此時的徐子青,五感六識都無比清晰,比之煉氣期時要勝過數(shù)百倍不止。他之精氣神皆已遠(yuǎn)勝煉氣修士,便是肉身也好似比從前輕了數(shù)分,幾乎有飄飄欲仙之感。
他心知,這便是因筑基時有天道意識為他洗去體內(nèi)凡俗之氣的緣故,如今他雖還算不上不滅之體,不過也算有了一尊道體了。此后天地靈氣入體時,就要更加容易許多,要排除體內(nèi)種種緣故而來的雜質(zhì),亦要容易許多。
筑基已成,然而境界還不算徹底穩(wěn)固。
徐子青略略感受一番此時不同,就又運轉(zhuǎn)起《萬木種心大法》來。
如今他已習(xí)完煉氣卷十個篇章,該要習(xí)練筑基之卷上所載內(nèi)容了。
首先第一步,便是沉心靜氣,鞏固修為。
將洞中還未及與煙龍一同進(jìn)入紫府的散亂天道意識收攏,化入識海,不可有絲毫遺漏……
徐子青閉目入定,按功法所述而行。
這境界一鞏固,就是三日三夜。
當(dāng)徐子青再度睜眼時,雙目中靈光奕奕,極為耀眼,若是盯人去看,就好似能看透五臟六腑般,清明清透至極。
良久,他深深吐出一口氣,微微眨眼,之后神氣內(nèi)斂,便不如方才那般顯露出那許多不同來。
多年苦修,一朝終于筑基成功,饒是徐子青已然平復(fù)心境,面上也不禁帶出了一些笑意來。
而后他定了定心,頭一回將神識沉入儲物戒中。
神識之下,儲物戒中一切景象都無比明晰。
只見儲物戒內(nèi)里乃是一片無盡的黑色,無數(shù)靈草、獸丹、其余雜物虛浮其中,若隱若現(xiàn),但心念一動,就也有所移動。
神識越過這一片儲物之地,再往核心而去。神識之速極快,不多時就發(fā)覺一處光亮,是為一方石臺。
而這石臺上端坐一位白衣黑發(fā)的冷峻男子,脊背挺直,氣息冰冷,鋒芒如劍。
神識剛到,男子陡然睜眼,兩團金芒一閃而沒。
“徐子青?”
徐子青一笑,神識已然傳入柔和意念:“幸而不曾辜負(fù)君之教導(dǎo),云兄,我筑基已成,你可瞧見了么?”
白衣男子微微頷首:“你勤于修煉,很好?!?
徐子青眼中含笑,既然已是報過喜了,他也不再打擾好友,瞬即將神識收回。而后他揮揮手解除禁制,頓時吸入一口新鮮靈氣,正是神清氣爽,心情很是不錯。
此時他走出洞府,觀洞外騰龍峰景色,就有一種與之前不同的暢快之感。
煉氣期所能感知之物,與筑基所能感知之物,可說有天地之別。
徐子青看了一會,正要回洞,忽然聽到有人喚他。
“徐道友,可來一敘?”
徐子青低下頭,就見下方有一洞口,御風(fēng)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穿一身紫底寬袖法衣,細(xì)眉薄唇,也是一位筑基修士。
徐子青認(rèn)得他,是雷火派刁子墨。便溫和一笑:“原來是刁道友,正是恭敬不如從命?!彼f罷,就略晃身,來到刁子墨身側(cè),隨他進(jìn)去洞里。
刁子墨的洞府里已有一人,也很是讓人眼熟。
徐子青見到,微微一怔。
就見那人抱拳道:“徐道友,請坐?!?
徐子青也拱手為禮:“羅道友請?!?
原來此人是一位九尺大漢,虎背熊腰,氣勢極為強橫,乃是擎天門羅吼。
他與刁子墨正是同一場的對手,修為勢均力敵,只是刁子墨身懷雷法,故而羅吼還未能使出多少手段,就已然落敗。
照道理羅吼敗于刁子墨,便未結(jié)下梁子,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快。不想兩人竟然同時筑基,現(xiàn)下更是互有往來。
可見他二人皆是心胸開闊,并不以勝敗論英雄,倒是值得一交。
徐子青坐于羅吼對面,刁子墨頓了頓,就坐到側(cè)面。
這刁子墨面相看著雖有些冷漠,不過相處起來,卻顯得頗為爽快。只聽他才一入座,就開口道:“之前見徐道友筑基那般順?biāo)欤覂蓚€心中都有些佩服,很想結(jié)識一番。今日見道友出關(guān),便貿(mào)然出聲打擾,還望道友勿要怪罪?!?
羅吼也是如此,他拎著一個酒壇,另取一個酒杯為徐子青斟上,推過去,又與刁子墨一同舉杯:“薄酒一杯,以示誠意?!?
徐子青見狀,自然不好不受,就笑著舉杯飲下:“兩位客氣了,不值當(dāng)如此?!?
刁子墨道一聲:“痛快!”又說,“既然邀了道友前來,我便也不說虛話。你我?guī)兹巳缃穸家咽侵奘?,不日便要飛躍升龍門、進(jìn)入大世界。不知徐道友對日后之事可有什么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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