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不及在心中對云冽多多道謝,徐子青趁機快速集中心神,對著容瑾傳達了他的安撫之意。
本來瀕臨發(fā)狂的容瑾被撫慰了,似乎也恢復(fù)了正常,鉆進了丹田深處。
徐子青松了口氣,開始繼續(xù)吸收靈氣,凝練真元。
因為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在之前的那一番手忙腳亂下,他體內(nèi)的情形已到了突破筑基期最為緊要的關(guān)頭。
如果在這時放棄了,那么真元的反彈必定會讓他重傷暈迷,那時候即使是竹管相助,也未必能把他喚醒,識海里的諸多怨念也會利用此刻將識海攻占。
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擲,竭盡全力突破筑基中期!
到時候,他的神識會進一步壯大,對付這些怨念的時候,也能多幾分把握。
如此,就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徐子青心一橫,越發(fā)放開了吸收靈氣,他甚至微微張口,不斷吞吐靈氣,周身十億毛孔盡皆開放,也在將靈氣吸入。
如此靈氣之密比起方才還要多出數(shù)倍,體內(nèi)聚集真元也要快出數(shù)倍了。
腦中怨念沖撞不休,徐子青低叱一聲:“容瑾,為我纏住它們!”
那丹田里就傳出一股躍躍欲試的意念,帶著強烈的血腥之氣,也霎時沖進了識海之中!
眨眼間,容瑾的嗜血之念與修士們因被刑殺積存的怨恨撞擊到一起,立刻彼此糾纏起來。
感覺容瑾很是努力,徐子青有些安慰,當(dāng)即利用竹管帶來的涼意保持靈智清明,操控?zé)o盡真元快速壓縮。
容瑾如今雖說只是幼苗,但它畢竟是上古的兇物,血脈傳承下來的記憶恒河沙數(shù),難以估量。而那些修士的怨恨雖重,到底也根腳不能相比,一來二去,還是容瑾占了上風(fēng)。
與此同時,丹田里的真元,也越發(fā)壓縮到了一種不能再度壓縮的地步。
“啪啪啪!”
接連又是好幾聲爆響,真元終于壓縮到一起了!
此時,內(nèi)世界丹田里懸掛著一滴液體,它粘稠無比,不再是晶瑩透明,而是顯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銀色來,就好似汞汁,比真元更加凝練,也更加厚重。
在之前那痛苦的過程中,徐子青終于是死里逃生,突破了!
他如今,已是筑基中期的修士,渾身力量滾滾,比起筑基初期的時候,力量更加雄渾,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顯得更加堅韌。
然后徐子青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將自身的意念回歸識海。
在那里,他的神識略一掃,就發(fā)覺了兩方對峙的力量。
其中一個是猩紅色的,但是純粹,更與他有一種親近之感;而另一個則是灰色的,內(nèi)里似乎有隱約鬼面,就是怨念化成。
徐子青毫不猶豫地加入了猩紅的那一方,與容瑾一同對灰色力量進行沖擊、絞殺。原本就占據(jù)上風(fēng)的容瑾親熱地跟新來的意念融合,頓時徐子青感覺到了融合過來的意識里的強烈歡喜,也是心情頗好,當(dāng)下信心大增,一鼓作氣地將灰色力量徹底覆滅!
很快地,識海里的怨念就在徐子青與容瑾的合力之下徹底消除,容瑾的意識親昵地繞著徐子青的意識轉(zhuǎn)了兩圈后,就重新回去了丹田里。
這時的徐子青狀態(tài)極好,整個身心都放松下來。
難關(guān)……終是過去了。
司刑峰,刑堂外,巨木下。
一個青衫少年盤膝端坐,額頭上沁著細(xì)細(xì)的汗珠,手指上則有一縷淡淡的灰氣纏繞,給他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頹敗之感。
天邊有兩只巨大的黑鷲傀儡降下,上頭也跳下來兩個身著黑衣的俊逸青年。
左邊那位神情堅毅,身材高大,一身劍氣沖天而起,顯得十分剛硬;另一個則有些瘦削,童顏白發(fā),同樣劍意凜然,但眼角眉梢卻有幾分跳脫之感。
兩人手里都拎著幾條困住數(shù)人的巨大黑龍,童顏白發(fā)的那個不經(jīng)意側(cè)頭去看,就“咦”了一聲:“哎,你看?!?
神情堅毅的略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童顏白發(fā)的就笑道:“又是個傻乎乎去碰佛心木的,現(xiàn)在定是吃了苦頭了?!?
神情堅毅的則道:“若能過關(guān),將有進境?!?
童顏白發(fā)的眉頭一挑,就要說話。
正這時,刑堂大門開了。
里面走出來一身黑衣的冷峻男子,他的視線,也落在了巨木下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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