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后,徐子青越發(fā)謹慎,原本他還想要將神木籽以《萬木種心大法》納入丹田,做一株次木收容的,也暫時放棄了。
那些丹田里的種子,也都是以他的真元而活,除了本命之木容瑾與他生死相依,并不很消耗之外,其余的次木、從木若要生發(fā)出來用作法器術(shù)法,都是靠他真元供給。
而這婆娑神木性情如此霸道,若是聽話還好,若是一個不聽話,即便只是初入丹田鬧騰一二,也是要立時把他抽干了!
自然徐子青也有打算,那日他聽得師兄說起紫府小乾坤之事,心里若有所悟。
如今他修為并不雄厚,供養(yǎng)萬木種子很是困難,可一旦結(jié)丹、結(jié)嬰后,就要好上萬倍不止。而若是另辟了小乾坤,就可將萬木種子移入其中,自成另一世界,到時候就可以直接自天地間獲取能量,不必再去丹田里找食了。
這般想了,徐子青就暫時將收納神木之事放下。
他此時看著這神木籽,乃是在想另一件事。
師兄將盛放神木籽的儲物戒贈予他時,曾道要他陽木之籽與體內(nèi)陰木之氣陰陽調(diào)和……此大善。
只是要如何施為,卻是有些犯難。
如若按照他原本所想,是要將神木籽放置手心,運力吸引其中甲木之氣,送入丹田,以作調(diào)和。
但自打知曉神木籽本身便是極為霸道之后,便不敢如此。
或許旁的木屬修士反而沒有此種憂慮,可他徐子青體內(nèi)乙木之氣精純無比,一個不小心激發(fā)這種子,讓它反而吸附進來、融入丹田了可怎么是好?
這般一想,就是投鼠忌器了。
正想時,峰頂便步伐端正地走下一個人來。
乃是他的師兄云冽。
云冽剛下山,就見徐子青唇角微彎,神色里卻似乎又有一絲煩惱,便喚了一聲:“子青?!?
徐子青聽得,抬起頭來,眼中帶上笑意:“師兄,今日練完了么。”
云冽略頷首,看到徐子青手里神木籽:“你在作甚?”
徐子青就將神木籽舉起,將那苦惱之處說了,又道:“我如今就如身懷寶山,偏生而不能進去,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云冽就走過來,盤膝坐于徐子青對面,將那神木籽拿過,亦是端詳起來。
徐子青看師兄如此用心,想到師兄到底經(jīng)驗豐足,就問:“如何?”
云冽并不語,而將神木籽送入口中。
徐子青頓時大驚:“師兄,你這是做什么!”說時伸手就要去奪那種子,唯恐害師兄受難。
只是徐子青的動作哪能快過云冽?便是身子康健時,也是差了許多,莫說如今內(nèi)傷未愈,越發(fā)不成事了。
故而他不止沒能奪下那種子,反而自己撲了過去,還要勞煩云冽伸手將他摟住,才未讓他栽了個狠的。
云冽伸手扶住徐子青,才開口說道:“我無事?!?
一聲悶哼后,徐子青聞得此,又是一窒。
也不知是否因著動得太急,他此時筋脈刺痛,好似有無數(shù)鋼針在體內(nèi)錐扎,讓他不由咬緊牙關(guān),卻是動彈不得。
他心里暗暗苦笑,果真是關(guān)心則亂,他身具乙木之精方覺危險,可師兄卻是不同,而且以師兄性子,若當真危險,他豈會那般胡為?他原是擔憂師兄,如今卻反而像是投懷送抱了,著實尷尬。
云冽未覺尷尬,也不曾將徐子青推開,他只將真元稍稍送入徐子青體內(nèi),便知他此時情形嚴重,竟是幾不可察地略略皺眉:“莫動?!?
徐子青本來正在掙動,聞卻是不敢動了,說道:“如此姿態(tài)實在不雅,師兄且扶我一把,待我坐起身來?!?
云冽并不出聲,他素來做事果斷,亦不覺相助師弟有什么不妥,略思忖后,就不變動作,將徐子青如孩童一般抱起,讓他伏在他的肩上。
剎那間,徐子青面紅耳赤。
他立時失聲喚道:“師、師兄?”
云冽神色不動,就著這一個姿勢站起:“你當臥床靜養(yǎng),不可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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