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仿佛泄露了什么不可說的隱秘,立時住口,再不語。
而那滿園的尸身。他也只是重重嘆息一聲,就分別往各處傳訊,將此事遮掩過去。
這件眾先天暗害普通后天反被殺的事件,在整座玄天城里,也不過只有那么一小波人知道。
但這一小波人知道之后,卻是讓整個先天的圈子里,都對那能滅殺二十多個先天的云天罡二人生出了忌憚之心。
尤其牽頭之人的程久鍾對此事諱莫如深,就越發(fā)讓人暗中猜測、不能平靜。
不過亦有不少人倒是將目光放在了徐子青身上,以為是他出手而來。
因此一時又有許多人猜想,不知這陌生的先天強者是何等修為,竟連那許多先天都不是對手?
同時,秋玉臣也再度拜訪了徐子青。
他搖頭笑道:“我還為你擔(dān)憂,如今看來,是我多事了?!?
徐子青溫和一笑:“你我情分在此,哪里能說你多事?你若對我不聞不問,我恐怕才要心中難過?!?
秋玉臣聞對他對視一眼,都是莞爾。
徐子青這時說道:“事情已了,我同天罡便要回去。原本要去同你道別,而今倒是不必了?!?
秋玉臣一怔,隨即苦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們既然要走,我便不多留?!?
他心中其實還有擔(dān)憂,這位友人實力如此,怕是國主聽聞后,就要召見。他深知徐子青不喜攙和朝堂之事,不如趁此事尚且不曾傳到國主耳中,讓他們先行離去,否則……這時他竟也不知是擔(dān)憂那對他有知遇之恩的國主,還是擔(dān)憂這位他深有好感的友人了。怕還是不讓他們對上,才是最妙。
徐子青見他這般,微微一笑。
他師兄記憶尚未完全恢復(fù),照理說他并不介意在此處多逗留一陣,也算是同秋玉臣與秋扈前世一份因緣。
但如今他卻不能了。
倒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因為云家莊。
雖說玄武大會有個規(guī)矩,便是擂臺之上不論生死,仇恨不及家人。但而今雷霆門仇恨太深,就讓人有些擔(dān)憂他們鋌而走險了――而且,云家莊有他弟子云天恒在,與他有些牽連,若是云天恒有危難,他便可以感知。
而云天恒在云家莊閉關(guān),定然不會在此時出行,他的危難,豈非就是云家莊的危難?
先前徐子青并無所感,自然覺得不妨,可眼下他心里卻隱隱有些預(yù)兆,就得提前回去防備了。
否則若是云家莊出事……對師兄而,絕非好事!
秋玉臣又坐了片刻,就要告辭。
徐子青笑了笑,卻伸手遞過一個瓶兒。
秋玉臣一愣:“這是何物?”
徐子青笑道:“你同秋扈兄已有如此能為,便莫要顧忌其他,當(dāng)順心而為才是。天道難測,你二人兩世之緣,若是不能抓緊、再度止于此步,恐怕再如何情深,也難以再度將情緣續(xù)上了?!?
秋玉臣不解徐子青所,但他話中事關(guān)他與秋扈情意之事,卻聽得分明。他不由看一眼在旁守護(hù)的秋扈,面色微微一紅。
徐子青走到云天罡身側(cè),一拂袖,兩人周身都泛起髑喙狻
隨即青光猛然一收,就化作一個光團(tuán),就此破空而起。
秋玉臣雙眼大睜,難以置信。
此時只聽得徐子青最后留下的溫和嗓音,緩緩傳來:
“瓶中兩粒丹藥,你二人服下后,可延壽百年?!?
此后秋玉臣再不曾見到徐子青,但這兩粒丹藥,卻被他一直留在身側(cè)。
直至一次他與秋扈重傷瀕死,雙雙服下此藥,而后不僅重傷痊愈,壽歲也因此延長。
到那時,他便越發(fā)明白此藥珍貴,也越發(fā)對這友人感激不盡。
在那以后,他本人也同秋扈避朝堂而遠(yuǎn)走,從此百年不離。
而這丹藥,正是徐子青親手煉制而成。
修界之中,能延長修士壽元之天材地寶極其稀少,但若是延續(xù)凡人性命,倒是不難。
徐子青與東黎熙兩世相見,對他很是欣賞,又憐惜他情緣艱難,故而煉制這丹藥出來。
此藥中不但有一些靈草靈藥,亦融煉了一滴肉白骨汁液進(jìn)去。
這一點汁液對修士而也為療傷圣品,煉制之后,對凡人來說,則可算神藥了。
――就算是凡人斷氣、就要魂魄離體,也能立時將他拉回,延續(xù)壽命。
且說徐子青用遁術(shù)將師兄帶走,正是往云家莊趕去。
此時云家莊雖是無事,但若是再多作拖延,恐怕就要有事了。
果不其然,在徐子青術(shù)法之下,即便帶上了云天罡的凡軀,也不過用了七八時辰,已到渠縣之外。
半空里,兩人遙遙可見云家莊影像,但那影像之上,卻是火光沖天。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