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最新章節(jié)...
先前重逢的激動過去,徐子青與莊惟都是性情平和之人,如今坐下了,反倒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從何開口。
莊惟年長,還是他先笑道:“子青賢弟,這位便是冰雪仙宮二少宮主,亦是我傾心追隨之人,樂正和徵?!比缓笥挚聪蚰亲弦虑嗄?說道,“和徵,這位身著火紅大氅者,為我下界好友徐子青,他身旁之人,則為他雙修道侶云冽。”
那樂正和徵聽得莊惟前頭那句,本是皺起眉頭,似有不悅,不過聽到“傾心追隨”四字時,面色又稍稍緩和。后來介紹的兩句,他就是隨意聽聽,看來并不甚在意,但也是點頭示意,不曾失禮。
種種表現(xiàn),都被徐子青看在眼里,他心里覺得有些意思,面上則笑了笑道:“見過樂正宮主?!?
介紹過后,莊惟像是松了口氣,再看徐子青時,就說道:“你成婚之時,我不曾前去道賀,當真是對不住你?!?
徐子青失笑:“原本我也尋不到莊兄蹤跡、不曾下了請?zhí)?,如何能夠怨你??
莊惟神情卻頗認真:“到如今,我不過只余你這一個好友,如此大事,我自要放在心上?!彼肓讼?,“多年下來,我倒還有些積蓄,待我好生挑選一番,算作遲來賀儀?!彼娦熳忧嘁妻o,繼續(xù)說道,“你我既然有緣重見,應是要多多相處一段時日,你同云道友且在此小住,也讓我能同你好生敘舊一番?!?
徐子青聽得,心中一暖。
但他稍作思忖,卻搖了搖頭:“非是我不肯,而是我如今的宗門里規(guī)矩嚴苛,不過三個月工夫就得回去,而今眼看就要過半,卻還沒能尋到我所需之物,怕是耽擱不得,只能推拒你這番好意?!?
莊惟怔了怔,隨即說道:“是什么物事,若是我有,恰拿出來做賀禮便了?!?
徐子青笑道:“那物極是稀少,恐怕并不可得?!?
他就將南融極水或在這荒雪冰原上之事說了,就連有求于豐家映波牛也并未避諱。若是莊惟當真便有,他倒愿意換了過來,卻也不必真做了賀禮收下。而若是沒有,哪怕能得一些消息,也算極好了。
莊惟一聽,細細回想后,果然就有些歉然。
他的確手里好東西不少,可這種陽極神水還真是沒有,他常年在這冰原上,對那消息竟也不知。
想到此處,他不由轉(zhuǎn)頭,看向樂正和徵。
樂正和徵看他目光懇切,冷了一聲,說道:“本座此處也無神水,倒是區(qū)區(qū)一頭映波牛不算什么,待本座要人往豐家傳話,只等幾日管叫豐氏家主與爾等走一趟就是?!?
豐家依附于他,這對他而,還真就只是一件小事。
徐子青微訝,他倒沒想過這樂正和徵會來出頭……但如此看來,樂正和徵對他好友莊惟之看重,確是非比尋常。
這樣一來,他與師兄也不必去和豐家周旋了。
而此為好友之心意,他自也牢牢記在心里。
莊惟再感激看了看樂正和徵,對徐子青又說道:“既是和徵已然開口,那豐氏家主自會主動前來。子青賢弟,你便與云道友在此處住下,總比在豐家自在?!?
徐子青這回笑了笑,就不再推辭:“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
在好友處留宿,也確是比在陌生之地來得輕快。
兩人就再敘了一會兒話,云冽盤膝坐在一旁,素無語,那樂正和徵也只是將目光落在莊惟身上,同樣不發(fā)一。兩人一個冷淡,一個冷傲,不過都是陪著身邊之人罷了。
過得半個時辰,有人在外傳話進來,樂正和徵神色不悅,倒也站起身,出去做事。
照理說莊惟應是同他一起前往,但樂正和徵卻讓他留下,招待客人。
名為主仆,可這般相處,又有哪里像是主仆?
待樂正和徵離去后,徐子青與莊惟之間,氣氛更松快一些。
徐子青笑嘆道:“那位樂正宮主,一身威壓果然非凡?!?
莊惟神色略有赧然,口中則說道:“和徵性情如此,其實為人極好。”
徐子青微微揚眉,看向莊惟時,目光里就有些揶揄起來:“莊兄對那樂正宮主,似乎有些……”
莊惟面色一紅:“和徵與我也算好友,我能有今日能為,全靠和徵幫我。我對他,也確是、確是心懷欽慕之意。不過和徵那般人才,當有絕色仙子同他相配,我能似如今般和他日日相處,已然心中滿足、再無他念了。”
徐子青聞,暗暗一嘆。
不論是什么樣的人物,但凡是傾心愛慕了哪個,總是心中忐忑,有百般滋味交雜其中。
如今莊惟這一應的念頭,當年他亦有過。
那時他心中有了師兄,亦覺師兄乃是天下間無人能及的人物,能呆在師兄身畔、同師兄同入仙道,就是再幸運不過。一腔妄念始終想要按捺心底,卻仍是時時縈繞心間,思慕之情,日日而深,終至骨髓,繾綣難忘。
但過去許多心思再如何酸澀,到底也有盡頭。
他與師兄經(jīng)歷許多,卻發(fā)覺二人實有相同心意,又熬過多少磨難,才有成婚之喜、元神相通之好。
如今前事已去,兩人性命相連,已是再安穩(wěn)圓滿不過。
就算日后再有多少痛苦艱險,若二人同心同德,亦甘之如飴。
徐子青知曉,如今他的莊兄,與他當年的心思一般無二,或者更壓抑、自卑一些。
這也并不奇怪,當初徐子青雖和他師兄修為境界相差甚遠,可本身資質(zhì)不俗,身份之上也無障礙,就只消糾結自己的心思,倒不用思慮太多。
反觀莊惟,他只是三靈根的修士,且在三靈根里,亦非上等資質(zhì)。后來雖不知他如何能到乾元大世界來,可從他先前語,便可得知他修為、境界皆離不得那樂正和徵出手相助——這與徐子青曾經(jīng)多受云冽指點又有不同,恐怕還要有許多其他經(jīng)歷,就非是徐子青能揣測得知。再加上莊惟雖喚了那人的名,實際身份則只是“追隨”對方,這般地位,也只能說是被看重的仆從……種種緣由下來,莊惟只敢壓在心底,也不足為怪。
徐子青深知,若僅僅是地位相差或是資質(zhì)相差,莊惟大約還不會這般,但偏生他一無資質(zhì)二無地位,要如何能有那膽量?然而在徐子青看來,相互戀慕本是二人私密之事,情之所鐘身不由己,就算再如何禁錮自身,怕也只是自尋煩惱罷了。莊惟對那樂正和徵有意,安知那樂正和徵對他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