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因著一樁舊事。
自打火元山域事后,徐子青修煉越發(fā)刻苦,他心知若仍是這般下去,恐怕依舊不能幫上師兄,反倒是要連累師兄束手束腳。而他師兄劍魂之道上領悟極快,不多時已成就劍魂一煉,越發(fā)進境快了。
徐子青自問有傳奇功法在手,雖是厚積薄發(fā)之類,到底也能增加許多手段,實不當落后至此。何況師兄曾元神托生百年之久,他先前尚可說是因歲數(shù)不足、不能幫助師兄,此后則再無借口可。
若他尚且不曾與師兄定情、終日仰望于師兄也就罷了,他現(xiàn)下分明已是師兄雙修道侶,就需更加盡力才是。
然而徐子青越是苦練,卻反而足足半載修為未有寸進,其術法雖是練得越發(fā)熟了,但施術時威力反而不甚穩(wěn)當。
可惜他卻渾然不覺,終有一日被容瑾煞氣一沖反噬,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chuàng)。
到這時,他方覺出不對來。
云冽本在閉關淬煉劍魂,察覺徐子青受創(chuàng),出關探看。
他便發(fā)現(xiàn),自家?guī)煹茈U些走火入魔。
徐子青竟生出了心魔來。
兩人不再苦修,云冽仔細探查徐子青情形,若是問他,他卻也說不上來。
故而云冽就將他拉入房中,同他雙修一場,與他元神交融。
云冽旁觀者清,由此才知徐子青如此的緣由。
其根本,也不過是從前積存許多細枝末節(jié)、百轉(zhuǎn)心思,到這時一并爆發(fā)出來。
這乃是徐子青幾分慚愧自卑之心罷了。
試想他自打踏上修行之路,幾經(jīng)艱險,幾番生死,每回都有師兄在前擋住,他便也曾動手,卻只是個陪襯,更連累師兄險些喪命,哪怕后來他守了師兄那些年來,也因自己結丹,未能面面俱到。
他與師兄既是道侶,本應比肩,他卻仍是索取得多,付出得少。
誠然徐子青每每自省,皆覺與師兄之間無需多做計較,將來若有所得,只管給了師兄就是,著實不必那般心思糾結。
可愛意愈深,給予愈覺不足,他難免有所忐忑。
加之他從前修行也算一帆風順,不曾遇見**頸,如今遇上了,修為停滯,神水又遲遲不能尋到最后一種,漸漸忐忑愈多,居然無形之間,也將他心境影響。
因此徐子青心性略微生變,不僅修行時有了一些急躁,連運轉(zhuǎn)功法時,也有不少細微滯礙——大體影響不多,卻能叫他在使出術法時,不能再如從前般圓融通暢。
雙修過后,徐子青傷勢好了大半。
云冽得知了緣由,雖欲念未消,卻以他身體為重,不曾貪歡。
而徐子青在這一場元神交融里,亦是審視自身,發(fā)覺了這一個因由。
這使他也不禁苦笑起來。
是了,徐子青唯恐不能追上師兄步子,唯恐拖了師兄后腿,唯恐師兄深情報答不足而終有一日被師兄厭棄。
修仙之人需得心性堅定,徐子青種種心思,往日里一旦生出,便即滅去,自以為已是道心純粹。
沒料到,滅去之時雖多,而生出之時亦多,到底遺漏些許,長此以往,這些細微之處他亦并未十分察覺。
到現(xiàn)下,終是被心魔所趁。
云冽見他如此,將他攬之入懷。
二人肌膚相貼,安靜不。
徐子青可以聽得,他師兄心臟搏動聲聲沉穩(wěn),不曾有絲毫紊亂。
正如他師兄其人,鋒芒如劍,而心如磐石。
云冽寡,此時亦不開口。
待一個日夜過后,徐子青睜開眼,神色卻越發(fā)溫柔起來。
此時,他已心靜如水。
就此閉關數(shù)月,徐子青終于把心魔斬殺。
但體內(nèi)反噬之傷尚在,仍舊被心魔余威影響,只能慢慢拔除,緩緩消磨。
如此一來,就又耗費了這幾年的光陰。
直到數(shù)日前,徐子青道心已打磨得很是光潔,早先的念頭都被消磨了去。
初時因心魔時而或有的心境波動,也終是消失。
他體內(nèi)的暗傷,也全數(shù)痊愈。
到這時,忽然有人傳話,道是徐子青發(fā)布于百古堂的任務,已然有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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