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十分隱秘,故而對外只推說閉關(guān),一行人已然離開這六座城池,悄然無聲。
上界而來的九位出竅、化神們并不知曉北域所在,于是帶路之人,也只有徐子青與云冽了。
徐子青并不當(dāng)先,只一面遁行,一面以手指點。
而眾多修士俱是境界高深者,遁行起來,自也極快。
不過多少時間,他們已然接近東域邊緣,再往前行,便是東域與北域交界之處了。
此時,眾人先停了下來。
徐子青說道:“我等前往北域,為免被其察覺,理應(yīng)有所遮掩?!?
就有一位出竅修士笑答:“這有何難?爾等且待我施展?!?
隨即,眾修士皆是不動。
只見那出竅修士一指點出,口中念道:“大日煌煌之術(shù)!”
剎那間,他指尖爆發(fā)一團(tuán)微芒,直接落于眾人身上,極快爆發(fā)出刺目的白光!
下一刻,所有的修士都好似化在了這朗朗明日里,用神識來看時,居然瞧不到自己本來面貌,可分明又能察覺,有許多同道就在身邊。
這等術(shù)法,果真是一門極厲害的神通。
那出竅修士笑道:“如今朗日明光,我使此術(shù)可將此身隱匿于大日之下,日光越強(qiáng),我等越是安穩(wěn)。若是并無異狀,可先行此術(shù)?!?
眾多修士聞,皆是點頭:“此術(shù)甚好。”
然后,眾人再度往前遁去,便直接穿過那交界之處,徑直進(jìn)入了北域之內(nèi)。
而進(jìn)得其中后,徐子青舉目四顧,卻發(fā)現(xiàn)如今這北域之地,已沒了先前那般繁華景象,不僅四野蕭條,連往來的人跡,也都無了。
徐子青心下一嘆。
莫非此地之人盡皆都被妖魔吃去了?
他不禁又想起五陵仙門安于此處之暗哨,當(dāng)日仙道伐魔時,因界外妖魔突兀出現(xiàn),便即退走,也不知曉那暗哨中的人物,后來是否也同歸仙門了。
不過此時也不及細(xì)想,卻還是任務(wù)更為重要。
眾人一路行來,正也見到一路破敗。
且不說東域里,但凡曾被妖魔襲擊的城池,大多都有毀損,只講這北域之內(nèi),待他們遁行數(shù)千里后,所見之物,竟都呈現(xiàn)出一種極衰敗之相,許多建筑之物,比起東域來,損壞更大。
而且,這一段路途里,也是不見半個人影。
就連原本有些仙門魔門的地方,亦是同樣如此。
又行數(shù)千里后,眾修士再度停下。
只因就在前方,已生出漫天迷霧,即便將神識送入,似乎也看不得多深,顯得有些模糊??捎靶?,則非得經(jīng)過此處。
更有迷霧所在,連日光都已遮蔽,這大日煌煌之術(shù),自也是不能再用了的。
那位出竅修士見狀,一拂袖收了此術(shù)。
另有個出竅修士卻道:“此時可用我之神通?!闭f罷,再道一句,“霧隱隨行之術(shù)!”
他也是一指點出,一團(tuán)水氣迸發(fā)而起。
很快,就如同先前眾多修士隱入日光般,此時眾位修士便化身一道白霧,不知不覺間,就和這前方的迷霧,都融合在一處了。
之后,一行人便闖入迷霧之內(nèi)。
霧中,一片渺渺。
修士們遁行而走,如乘風(fēng)破浪般,直穿行過去。
因其六識敏銳,便可以察覺,在這霧中,似乎倒有一些生靈。
只是神識放出后,卻是無法察覺。
這一路走,眾多修士,亦對此有些議論。
只聽得東里祁道:“此處或許為大能者所使神通,遮蔽這一片地域?!?
其余人等,也有想法。
“東里兄說得是,不過我見這神通竟將北域截出一段,要有如此本領(lǐng),或者需得有數(shù)十大乘大能一齊發(fā)力,又或者是散仙出手,否則……”
“東里師兄,我等是否可查探一番此地主人?”
“或者能從此地主人之處,得知北域情形。”
“然而,即便此地主人在北域境內(nèi)弄出如此陣仗,可究竟是敵是友,卻難以分辨。”
“與妖魔為敵者,便曾經(jīng)有些齟齬,未嘗也不能化敵為友。”
“不錯,那界外妖魔作祟,當(dāng)一心與其對立才是?!?
“只是……若是邪魔道,卻不能同他們?yōu)槲??!?
這許多想法出來,大多都覺此地主人不凡,若是可行,不如先在此處打探。
但顧慮也非是不對,畢竟北域所在,原為邪魔道肆虐之處,仙門在此式微,正魔道倒是在此地占據(jù)些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