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虛影掌中有劍,銀光閃動,也是將精妙劍招斬來。
那黑白光暈,與手指并舉,直拈劍鋒,而劍鋒過處,銀光耀目,與黑白光暈相抵,爆發(fā)陣陣低吟。
其中無數(shù)玄奧意境,皆自兩道虛影周身迸發(fā),相觸時,似有共鳴。
這一番斗法,說是斗法,也直如玩樂一般。
兩道虛影上意境極多,但所使出的招式,卻是簡而又簡。
似乎只消輕微碰撞,點到為止,無需深入,就有所得。
大約過去有半個多時辰,徐子青掌中許多仙法都已使出,云冽也變換過幾輪劍式,到后來,便同時收手了。
隨后那兩道虛影也對視一眼,就分別轉(zhuǎn)身,化作一道光芒,進入到兩人體內(nèi)去了。
于浩然在旁也瞧不出勝負,卻可以看出,那徐少宮主的意境十分玄奧,為至繁之道,如若想要窺探,可能連意識都會陷入無邊虛妄,最終湮滅,可說是極厲害的。而云少宮主則是可繁可簡,劍法變化無盡,而劍意卻單一純粹,頗是奇妙,尤其是其中殺機,每釋放出來,好似他的仙劍也會蠢蠢欲動,真叫人覺得奇異至極。
經(jīng)此一回切磋,于浩然在其中所得也是頗多,也越發(fā)覺得自己投效之舉,當(dāng)真是英明無比的了。
而后又幾日,徐子青和云冽就在潭邊論道切磋,互相印證,雖難免有旁觀之人,卻也是溫情脈脈,十分融洽。
兩人并未有什么親昵之舉,但在于浩然看來,偶爾卻禁不住生出幾分艷羨之意,幾分羞赧之感。
他從前素來只覺得一心求劍,到現(xiàn)下,又覺得似乎若當(dāng)真能遇上心意相通的道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了。
正各自自在時,突然有一紙鶴凌空而來,落在了云冽手中。
待他將其拆開,那紙鶴之內(nèi),就有傳音。
原來是那閉關(guān)煉寶的煉器大家,已然出關(guān)了。他聽得有云冽意欲熔煉煉材之事,很是看重,才休憩一二日工夫,就愿意相助。
只不過,他還得要云冽親自前往,演繹劍道,并探明劍道境界,觀其仙劍材質(zhì),方可拿出個法子來。
那煉寶大家相邀,云冽自不會拖延,他果斷起身,開口說道:“子青與我同去,左天官且在宮中主事?!?
于浩然知道此事他并不好湊去旁觀,自然遵命。
徐子青也是微微笑道:“敢不從命?”
于是,兩人便即出宮。
待那御獸執(zhí)事喚來宮中豢養(yǎng)仙鶴,師兄弟兩個晃身而起,分別落在仙鶴脊背。
接著,那仙鶴便翩然而去。
小乾元宮,主宮。
凡如煉寶大家這般人物,皆與宮主、諸多長老一般,居住在重重禁制的主宮之內(nèi)。
如今兩頭仙鶴載兩位少宮主而來,稍作盤旋后,那禁制大開,就將兩人放了進去。
而到了宮里,仙鶴落地,被仙仆牽到一旁照管,這一對師兄弟,則快步朝那劍堂行去。
在這主宮里,有劍堂,有法堂,有符堂,有丹堂,有器堂……
云冽乃是劍修,他雖是想要煉寶,卻并不去器堂,而是先要在劍堂里,來演練檢驗。那煉寶大家,居然也在劍堂等他。
進得劍堂,頓時有澎湃劍意沖擊而來,其中可怕意志,恐怖無比,幾乎要立刻將來者的意識絞碎,使人神智不存!
但這樣的意志,自然是撼動不了已然劍魂八煉的云冽的,同時,時常在云冽劍魂下磨練自身的徐子青,也同樣不曾被其撼動。
師兄弟兩個,皆好似磐石一般,雖被洪流沖刷,那洪流卻只能分石而過,不能動搖那磐石半分。
他們立得極穩(wěn),還有余暇,能窺得劍堂中的情景。
劍堂里,空曠寬敞,然而那四壁之上,卻書寫有無數(shù)的“劍”字。
每一個“劍”字的筆法都有不同,氣勢也有不同,有些字大,有些字小,有些字上墨有流光,有些字上劍光內(nèi)蘊,有些字上光輝隱隱,有些字上平淡無奇……但這些流溢出來的不同氣息匯聚在一處時,總是會讓人有些敬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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