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驟然驚醒,睜開眼來。
那女子的聲音,竟叫他沒來由想要親近!
這親近雖非是如他對師兄那般,卻是與他前世面對父母兄長時很是相似,只是到底不及前世濃厚,只是淡淡有所感應(yīng)罷了。
這一刻,他心頭不禁生出一個猜測來。
莫非那女子,是他轉(zhuǎn)生后的親眷?
只是他今生父母早亡,一些近親皆在小世界中,早早跟他因果了斷,又哪里會在仙界中有什么想要親近的親人?
一時間,徐子青越發(fā)覺得怪異了。
這般的感應(yīng),除非在關(guān)系極深的親人里才會產(chǎn)生,尤其他成仙之后,感情更淡。
根本不當發(fā)生此事才是。
但既然徐子青有了感應(yīng),卻也不會就此放過。
他只想著,父親處一應(yīng)有親緣之人他是再了解不過,倒是他那母親,他父親不曾提起,徐家人亦不曾提起,他小時在徐家村里詢問過,那些下仆之人,竟都不知道……
徐子青定下心來,閉目而坐。
他非是逃避之人,且不論為何會出現(xiàn)這般“夢境”,但此時乃是因手中古葉而起,其中必有關(guān)聯(lián)。
因此,他當迎面而上,一探究竟!
果然,徐子青剛剛祭出古葉,很快再度沉眠,也再度遇見同樣的情景。
幾番再三后,他每每都在女子的嘆息聲中退出夢境,然后再度入定,進入其中。
只是,經(jīng)過這許多次,徐子青依舊沒能聽見女子之的下文。
可那女子的嘆息聲,卻還是次次不同……她好像,也在等待著徐子青什么?
終于,徐子青又站在了狂風(fēng)卷葉之前。
他看著眼前熟悉的情景,也是輕輕嘆了口氣。
這狂風(fēng)卷葉,內(nèi)含道韻,與他己身之道相關(guān),堪為其己身之道雛形。
既然已經(jīng)得出那萬木加身之法,為何此物,還不成形?
徐子青怔然不動。
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種極其奇異的通透明悟之感,降臨在他的身上。
他的口中,也不由低聲說道:“那巨木……”
是了,這狂風(fēng)卷葉形成的姿態(tài),分明和在洞窟深處的虛幻巨木極其相似!
徐子青再想起自己一入凈土,接近巨木時已知古葉所在之事,心頭大震。
他的自創(chuàng)仙法雛形,為何會與那虛幻巨木一模一樣!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這樣的震動里,徐子青深吸口氣,第一次還不曾聽見那女子嘆息聲,已主動抽離這夢境。
他的額頭上沁出一絲冷汗,心里的感覺復(fù)雜無比,難以喻。
良久,徐子青激發(fā)傳訊之石,看向了光影中的冷峻劍仙:“師兄……”
云冽抬眼,自是一眼看穿,他這師弟此刻,正在心緒不定,心境動蕩。
他周身氣息越發(fā)冰冷,開口道:“子青,你有不安?!?
徐子青緩緩地吁了口氣,把近來百日之遭遇,都慢慢說了出來。
不錯,足足百日有余。
他每一入那夢境,皆有數(shù)日之久,神思迷惑,難以回轉(zhuǎn)。
這并非是悟道,而是像是要尋回一些什么,于他而,亦是難料。
云冽性情果斷,略一沉吟后,說道:“且待我來?!?
徐子青一怔,就見眼前師兄已消失不見,顯然正是出去石屋了。
師兄之意,是要打破空間壁障,來到此處?
當下里,徐子青豁然起身,也疾步走出門外。
之前種種心緒,皆已被他拋開。
石屋外,相鄰云層上,云冽果然已立在那處,他手中擎有一柄仙劍,劍鋒寒芒無匹,八煉劍意盡皆催發(fā),且在那劍意之中,還蘊含著一種極其厲害的意蘊。
那劍鋒所指之處,正是那空間壁障的一點!
徐子青看得清楚,這壁障,分明就是當時容瑾曾破開之處,而師兄這些時日里必然實力大進,應(yīng)當不至于如那時容瑾般,只得妖藤出入。
不過,若是師兄要肉身前來,耗費必然極大,也必然十分困難。
徐子青心一定,將容瑾釋放出來。
一根極其強悍的妖藤悍然昂身,其血氣沖天,正是極可怕的氣勢。
然而待這妖藤看清對面之人時,就跌落出一團血光:“父親,來?”
徐子青微微一笑:“容瑾且與父親合力?!?
血光興高采烈:“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