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重新走進問診室,蘇韜坐在凌玉的對面,仔細打量著凌玉的臉,明明就是以前那張臉,但偏偏給人的感覺不同,面容娟秀,膚色白皙,眉若柳絲,嘴角噙著笑,含著一抹楚楚動人。
“你的喉結(jié)呢?”蘇韜回過神來,有些憤怒地質(zhì)問。
“想要弄個假喉結(jié)還不容易?”凌玉笑著說道。
她的聲音比以前更加清脆一些,這才是她真正的聲音,清亮帶著些許磁性,空靈宛若天籟。以前她說話時,故意弄得有些沙啞,給人造成一種中性的錯覺。
蘇韜嘆了口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騙子,騙子!我比較單純,容易被別人騙。但你如何能騙得了其他人呢?對了,國醫(yī)專家組都要進行嚴格的審核,你如果是女的,絕對沒法過關(guān)。”
凌玉嘆了口氣,無奈笑道:“你肯定沒關(guān)注過國醫(yī)專家組公示,上面注明了,凌玉,性別女?!?
凌玉是以男裝的形式參加國醫(yī)審核,但她的資料上標注性別是女。
蘇韜仔細想想,的確是自己疏忽。當時自己覺得入選國醫(yī)專家的公示內(nèi)容都已經(jīng)確定,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這是蘇韜唯一可能發(fā)現(xiàn)凌玉真實性別的地方。
蘇韜瞪大眼睛,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哭笑不得道:“我還真沒注意,只能說你隱藏得太好了?!?
凌玉臉上露出苦笑之色,脆聲道:“這次不告而別,其實是我心中有愧,一直都欺騙你和大家。所以也是想找這個機會公布自己的秘密。前幾年我經(jīng)常在全國游歷,如果以女性的身份,肯定不安全。所以師父就幫我做了一些易容,讓我偽裝成男性。其實,這是道醫(yī)宗大部分人都知道的秘密?!?
蘇韜自嘲地笑了笑,“我太愚蠢了,竟然還想把陳蕊介紹給你當女朋友呢?!?
凌玉忍俊不已,努力解釋,“我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繼續(xù)瞞下去的話,只會讓陳蕊誤會。她是一個特別好的員工,我不希望因為這個誤會讓她離開。所以等回去之后,還得要跟她解釋一下?!?
真相大白,難怪凌玉會不辭而別。
“你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解釋呢?”蘇韜無奈苦笑。
“我覺得還是換個環(huán)境比較好?!绷栌竦皖^,咬著嘴唇,“我也擔心你會生氣?!?
“算不上什么大事?我為什么生氣呢?”蘇韜嘆氣道,“你這么一走,三味堂留下一堆爛攤子,弄得我焦頭爛額,與那個相比,你是男是女并不重要?!?
凌玉莞爾笑道:“看來我還是很重要的?!?
蘇韜用力點頭,沉聲道:“那是當然!三味堂缺你不可。”
凌玉輕松一笑,道:“謝謝你的認可,我會回三味堂,那里也有我的心血,我也舍不得離開?!?
凌玉沒有了假扮男裝的壓力,話也變得多了起來,其實她也沒有那么內(nèi)向,很健談。
蘇韜望著凌玉笑靨如花,以前扮演男人的時候,恐怕故意在臉上涂抹了什么東西,以作掩飾。
蘇韜懵得慌,突然覺得有點口干,他自恃聰明,沒想到連凌玉的真實性別都沒看出來,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蘇韜用力搖了搖頭,嘆氣道:“不對,我還是沒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你怎么能突然變成女人了呢?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凌玉嘴角浮出微笑,輕聲勸道:“我這邊還有病人,你就不要在這里感慨不已,那樣會延誤別人的時間。要不,你出去冷靜一下吧?”
蘇韜點了點頭,嘆氣道:“我得去衛(wèi)生間,拍點涼水醒醒腦子?!?
凌玉笑著提醒道:“出門左拐,那里有一個男女都可以用的獨立衛(wèi)生間。”
蘇韜不停地搖著頭,退出了診室,嘴里神經(jīng)質(zhì)地念叨著,“怎么會這樣呢,這么是女人呢?”
在衛(wèi)生間捧了一撮清水,在腦門上拍了兩下,蘇韜打了個機靈,才算是終于意識到這是真的。
難怪凌玉長得那么清秀,很多時候不愛說話,而且有時候和她相處,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現(xiàn)在仔細想想,跟自己的性取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其實自己早已察覺到她身上藏著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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