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湘君卸完妝,重新返回客廳,蘇韜掃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姬湘君純素顏的樣子,反而比化妝更加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蘇韜并不反感女人化妝,從古自今,胭脂水粉都是為女人量身定造的點綴品,雖然很多人覺得天然去雕飾更好,但蘇韜卻覺得女人還是要略施粉黛,這不僅是尊重自己,更是尊重別人。
或許似乎看慣了姬湘君純素顏的樣子,突然看到姬湘君現(xiàn)在的樣子,蘇韜忍不住暗自贊嘆。沒有粉底、bb霜、遮瑕膏、眉線等額外的修飾,姬湘君的臉反而顯得更加立體,瓊鼻高挺,紅唇柔潤,眸光似水,膚若凝脂,雖有些紅色的斑點,但一點不覺得突兀,反而有種真實的感覺。
“我哪兒不對嗎?”姬湘君見蘇韜盯著自己研究半天,低聲問道。
“以后還是別化妝了。”蘇韜沉聲道,“我不太喜歡你化妝的樣子?!?
姬湘君愕然無語,努力解釋道:“我只是淡妝,平時都很注意,剛才是哭花了臉。”
“你這是覺得我的命令有問題嗎?”蘇韜皺眉問道,“當(dāng)然,平時參加外面的活動,你可以花點妝,以后和我單獨相處的時候,你就別化妝了。”
姬湘君頓時無語,暗忖蘇韜這是什么壞毛病啊,連自己化妝都管得這么緊,她再一次確定,蘇韜肯定是對自己有成見,故意變著花樣折磨自己。
姬湘君原本也是心高氣傲,但人和人相處的過程中會產(chǎn)生慣性,姬湘君現(xiàn)在面對蘇韜已經(jīng)慢慢出現(xiàn)逆來順受的本能反應(yīng)。只要是蘇韜下達(dá)的決定,她總會情不自禁地?zé)o條件遵從。當(dāng)然,她內(nèi)心還是會產(chǎn)生反抗的心態(tài),但仔細(xì)一想,又會將不滿給強壓下去。
蘇韜見姬湘君低著頭,腳尖下意識地在地上碾磨,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他語氣稍微平和下來,“楊橋的問題,我會幫你處理好,當(dāng)然你要確定的告訴我,對他已經(jīng)沒語任何感情和眷戀。”
姬湘君抬起頭,頷首道:“我真的想逃脫他的糾纏,尤其知道我父親被人構(gòu)陷,源頭竟然是他,對他只有恨意。是他毀了我父親的事業(yè),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會讓他遭到報應(yīng)?!?
蘇韜瞧出姬湘君的語氣不似作偽,“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你放心吧,他不會再糾纏你了?!?
姬湘君聲若蚊蚋道:“我給你添麻煩了。跟他的恩怨,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幫忙,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蘇韜不耐煩搖了搖手,嘆氣道:“他都找上門了,我想不管也不行啊,你又不是沒聽到他剛才的話,即使我不搭理他,他也要想盡辦法,讓我身敗名裂。唉,我現(xiàn)在的確有些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你好像是天生跟我犯沖,總能遇到不好的事情。”
姬湘君慚愧地低下頭,“對不起……”
蘇韜輕輕地擺了擺手,“沒必要說這些,既然咱們相遇一場,現(xiàn)在更是主仆的關(guān)系,我們之間注定牽扯不清。那個楊橋能想出那么歹毒的計劃,對付自己女朋友的父親,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鳥,我對他略施懲戒,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姬湘君點了點頭,“其實他平時對人很客氣,醫(yī)院里所有人都覺得他很不錯,很多女同事都將他視作完美的結(jié)婚對象?!?
“既然這么完美,那么為什么你對他如此排斥呢?”蘇韜反問道。
“我也不清楚,總覺得和他在一起,看到他那眼神總覺得心慌?!奔婢龘u頭嘆氣道。
“任何人都是有缺點的,當(dāng)一個人表現(xiàn)得幾乎完美,那意味著這個人是把真實的自己給隱藏起來,不被人發(fā)現(xiàn)。”蘇韜淡淡道,“你的第六感還是很敏銳的,若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楊橋就不會那么頭疼了?!?
姬湘君偷看了蘇韜的一眼,也不知他夸自己,還是諷刺自己,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可蘇韜的觀點。
……
楊橋離開蘇韜的住處之后,就直奔機場,買了一張清晨飛往羊城的機票,獨自逃離漢州這個讓自己心碎和尊嚴(yán)掃地的地方。
楊橋一路精神保持高度集中,腦海中始終盤桓著他與姬湘君相處的點點滴滴,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但姬湘君對自己卻這么無情,這種挫敗感變成了陰影,環(huán)繞在他的心頭。
至于蘇韜雖然沒對自己動手,但楊橋?qū)婢膽嵟?,甚至抵不過對蘇韜的憤恨,人的心態(tài)便是如此,盡管姬湘君是罪魁禍?zhǔn)?,但他為了證明自己曾經(jīng)的付出并非一文不值,還是會為姬湘君找借口,因此所有的屈辱全部轉(zhuǎn)嫁到了姬湘君的身上。
渾渾噩噩地返回住處,楊橋從藥柜里取出幾片安定,然后才慢慢進(jìn)入夢鄉(xiāng),直到被一陣門鈴聲驚醒,他才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來,門禁可視畫面上出現(xiàn)一個女人,他皺了皺眉,總覺得似曾相識,依稀在什么地方見過面。
楊橋緩緩打開門,女人臉上畫著濃妝,提著一個lv高仿包,與楊橋目光交匯后,連忙主動躲閃。
“你找誰?”楊橋打開門,沉聲問道。
女人連忙撩起劉海,面色有些驚慌地說道:“我想找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