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涵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踱步到案幾旁,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不會是府里的人。知道我喜歡吃栗子糕的,除了顧君澤,就只有家中幾個(gè)親近的人。”
“那會不會是…”玉玲欲又止。
“會不會是什么?”楚若涵凝視著她,“但說無妨。”
“會不會是夫人身邊有探子?”玉玲壓低聲音,“或者肅王殿下早就知道少夫人的一些事?”
楚若涵眉頭皺得更深了,“不太可能?!?
確實(shí)讓人摸不著頭腦。
“奴婢覺得,肅王殿下看少夫人的眼神,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楚若涵沉吟片刻,“以他的地位,與我這個(gè)‘尋常官眷’糾纏,實(shí)在沒有必要?!?
玉玲小心地詢問:“少夫人打算如何應(yīng)對?”
“先靜觀其變吧?!?
楚若涵走到書案前,拿起一封信箋,“眼下朝堂動蕩,我們需要謹(jǐn)慎行事?!?
“那若是肅王殿下再來?”
“不必驚慌?!?
楚若涵將信箋放下,神情平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既然他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那反而給了我們提防的方向?!?
玉玲點(diǎn)點(diǎn)頭,又擔(dān)憂地說:“少夫人要安排些人進(jìn)來?!?
“不必太過刻意,外面都是禁衛(wèi)軍。”
楚若涵淡淡一笑,“反而會引人懷疑,至少呆在這里是安全。讓秦放暗中加派人手,注意肅王府的動向即可?!?
“是,少夫人。”
楚若涵忽然問道:“對了,今日可有戰(zhàn)場的消息?”
提到顧君澤。
“還沒有,少夫人,放心吧,世子英明神武,定會解決兩國戰(zhàn)事平安回來的?!?
”嗯。”楚若涵輕輕撫摸著自己微隆的腹部,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希望他一切平安?!?
玉玲看著楚若涵,小心地說道:“少夫人,奴婢總覺得您最近太過操勞,對身子不好?!?
“無妨,”楚若涵微微一笑,“這一局誰都不能輸?!?
玉玲突然想到了什么,低聲道:“奴婢聽護(hù)衛(wèi)說,今日朝堂上有人提出要查太子身世,鬧得很兇?!?
楚若涵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鄭貴妃不會這么輕易罷休,肅王今日來,怕是另有所圖?!?
“那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玉玲緊張地問道。
楚若涵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輕聲道:“該下一步棋了……”
楚若涵讓玉玲先回去休息。
燭火搖曳。
楚若涵靠坐在床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錦被上的暗紋,毫無睡意。
她輕輕撫摸著小腹,眼神溫柔。
窗外傳來極輕微的窸窣聲響。
楚若涵眼神驟然一凜,立刻警覺起來,放在錦被上的手悄然握緊。
一道敏捷的黑影,倏地從窗戶翻了進(jìn)來,動作干凈利落,落地?zé)o聲。
來人徑直撲到桌子旁,拿起茶壺,對著壺嘴便大口灌了起來。
“咕咚咕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渴死我了。”
宋如煙抹了把嘴,終于轉(zhuǎn)過身。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楚若涵緊繃的神經(jīng)松弛下來,無奈地?fù)u了搖頭。
“回來了?”
宋如煙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栗子糕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抱怨。
“可不是回來了?!?
“你不是派人四處找我嗎?”
她挑了挑眉,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