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杜若靈第一次相見時，她還是府里的一個灑掃丫鬟。

她不小心打碎了一枝花瓶，被管事責(zé)罰，可那一臉不服輸?shù)臉幼?，口中的人人平等，引起了他的注意…?

杜若靈看出他的情緒變化，心中暗喜，卻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

她緩緩站起身，將泡好的松針水放在桌上。

“水已經(jīng)泡好了，待會可以拿來洗洗傷口?！彼牧伺娜箶[，語氣平靜，“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能原諒我，我也不奢望你能立刻接納我?！?

“但承安，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曾經(jīng)的過錯?！?

她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腳步輕盈卻不急促：“今日打擾了，我該告辭了。你好好養(yǎng)傷，明日我再來看你?！?

顧承安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出聲叫住她：“若靈?！?

杜若靈身形一頓，緩緩轉(zhuǎn)身，眼中帶著詢問和一絲希望。

顧承安微微皺眉，似乎在掙扎著什么，最終道：“今后……不必帶東西了?！?

杜若靈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他允許她明日再來了。

杜若靈臉上帶著一絲欣喜，剛要感謝顧承安的轉(zhuǎn)變態(tài)度，卻聽他接著說道：。

“這里畢竟是將軍府，我一個外人住著不方便，而且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很多，沒有理由再住下去了。”

杜若靈面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愣在原地。

“我準備回軍營了，楚若涵大著肚子，需要安心養(yǎng)胎，你日日送東西來，總歸是不方便……””

顧承安的聲音平靜，目光卻不再看向杜若靈，轉(zhuǎn)而望向了窗外。

陽光依舊明媚，可杜若靈卻仿佛置身于寒冬。

剩下的話，杜若靈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她的臉色很難看，若不是死死忍住，恐怕就要現(xiàn)場發(fā)飆。

她僵硬地勾起嘴角，強裝鎮(zhèn)定。

“是我考慮不周了?！倍湃綮`聲音微微發(fā)顫，“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打擾了?！?

“告辭?！彼钗豢跉?，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背影有些倉促，像是在逃離什么。

顧承安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微蹙，拿起桌上的茯苓糕咬了一口，又放下，眼神復(fù)雜。

離開將軍府，杜若靈幾乎是踉蹌著上了馬車。

侍女剛要詢問，卻被她一個眼神制止。

“回府?！彼淅涞胤愿?。

馬車啟動的一刻，杜若靈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她咬著手帕，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肩膀卻止不住地顫抖。

“沒用的！都沒用！”杜若靈心中怒罵，那個瘋女人教她的法子根本不管用。

溫柔體貼、不再糾纏、回憶過往美好、表現(xiàn)出成熟與改變……

這些她都做到了，可顧承安依然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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