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
衛(wèi)子容落座之時,臉色隨著為難。蕓陽嘆她也太沒出息了,揮袖落座,眼神示意鄭泊可以下去了。
“說說,你這嘴到底怎么回事。”
衛(wèi)子容伸手摸了摸結(jié)痂的下唇,臉色一紅,雙眸有說不清的意思。
“他咬的?!?
話落,蕓陽大笑,“哎呦你說他這個人,給他下藥的時候他都能忍住。這不下藥了,他倒像虎狼一樣。就咬了嘴,沒做其他的?”
蕓陽將腦袋探過去,一副好奇的樣子,衛(wèi)子容搖搖頭。
“做了,但是我一下子把他推開了。”
“什么?”蕓陽皺著眉頭不解。
衛(wèi)子容換做一副認認真真要同她講的樣子,她看著蕓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平緩道:“你知道嗎,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留在這里。我年少時曾喜歡一個人,我父親嫌棄他是個一窮二白的書生,不準我和他相戀。每次父親出征,我都會偷偷地跑出家門和他見面。
后來他應試落榜,精神萎靡。不知怎么了,從那時開始,他就漸漸對我忽冷忽熱。后來……后來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再后來,我就被陛下賜婚給了裴岸。
如今我和他都已經(jīng)成家,我也在試著接受我的夫君,我愿意去接受新的事物。人生不過數(shù)十年,我不想一輩子把自己困在過去。
我想,我與夫君身體結(jié)合的那日,一定是兩個人彼此身心都愉悅,而不是被暴力對待。
你知道嗎,其實我都已經(jīng)釋懷了,但是昨夜他,他竟然誤會我有私情?!?
衛(wèi)子容說完這些話,兀自陷入苦惱之中。蕓陽起身來到她身側(cè)坐下,將她的身子扳正。
“要我說,他是在乎你的。他介意你的過去,說明他心里已經(jīng)在恐慌。如果他不在意,你的過去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沒有意思的笑話。”
“是這樣嗎?”
衛(wèi)子容半信半疑地看著蕓陽,蕓陽沖她肯定地一笑,起身回到案幾那側(cè)。
鄭泊將羊乳茶端上來,蕓陽一眼瞥到他腳上的新鞋子,眼里閃過一絲異樣,但不露聲色。
“嘗嘗?!?
衛(wèi)子容將羊乳茶端到嘴邊,嗅了嗅。沒有一絲膻味,又抿了一小口,甜中帶著咸,和她在長安喝過的乳茶完全不一樣。
“好喝?!?
她連喝了幾口,將乳茶碗放到專門的熱板上,保持著茶水的溫度。
“蕓夫人?”
衛(wèi)子容輕喚了一聲出神的蕓陽,蕓陽猛地清醒。
“奧,剛才說到哪了?”
蕓陽作笑狀,“今晚你就歇在我這,明日一早我再送你回去?!?
見衛(wèi)子容提起眉眼,她抬手示意衛(wèi)子容閉嘴。
“你若今個敢走,以后別踏我蕓陽的府門。方才你不是還說試著接受他,我告訴你。這男人啊,你越是對他往上貼,他越不在意。你越是疏遠他,他就越覺得患得患失。
你今夜回去,豈不是正中他下懷,讓他覺得你是個好拿捏的人。”
衛(wèi)子容覺得似乎這話也有道理,她捧起乳茶又喝了一口,對著蕓陽笑道:“好,今夜我不回去?!?
比起和裴岸待在一起的壓抑感,衛(wèi)子容覺得在這里整個人猶如重新活了過來。
她同蕓陽在府里作畫,插花,還堆了雪人,烤了兔肉。大雪依舊在下,下人持著鏟子將府里的積雪都鏟到兩側(cè),堆得高高的。
衛(wèi)子容坐在暖乎乎的臥房里,打量著四周。蕓陽的臥房布置溫馨,墻頭還有一把椅子,看起來很奇怪。
衛(wèi)子容走到跟前去摸,一摸椅子忽然晃動起來。恰巧這時,房門打開。蕓陽披著兔毛斗篷,睫毛上掛著雪花。
“哎呀,你別摸它?!?
她慌張地上前,將衛(wèi)子容拽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