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是楚國人,父母是鑄劍師傅,因為軍隊常年在他們店里購置兵器,一來二去的,她就和裴岸看對眼了。
裴岸將她帶去燕國,卻對她不管不顧。那時,匈奴和大漢的關系僵硬,他不得不常年駐扎在邊境,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
漸漸地,李蓉感到空虛寂寞,無意間和每個月來送信的士兵廝混到了一起。
后來他們的奸情被裴岸發(fā)現(xiàn),那名士兵的頭顱被斬下,而李蓉也被趕出家門。
等她再回楚國時,父母卻因為得罪了一名皇家貴戚,而被落得要斬頭。她沒辦法,只好用身體換取父母的平安。
可牢獄之苦讓她本就年邁的父母,雪上加霜。從牢獄中回來沒多久,雙親亡故。
李蓉被貴戚搶走,她不愿做小妾,惹怒了貴戚,將她賣去了武陵。幾度逃生,她活下命。
衛(wèi)子容嘆了一口氣,“她也是個可憐女人。”
是裴岸辜負了她。
不知道怎的,衛(wèi)子容原本憤憤不平的心,此刻竟然失落得很。
她不懂為何裴岸不敢告訴她,李蓉就是他的前妻。而李蓉也只字不提,明明對方就在眼前,卻彼此都瞞著。
大概還是因為有恨吧。
“那夫人打算怎么辦?”月兒在一旁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搖搖頭
衛(wèi)子容回到屋里躺在榻上,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因為有身孕才難受,可只有月兒一人知道原因。
裴岸回頭看她,滿臉緊張,他撫摸著衛(wèi)子容憔悴的臉。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沒吃飯嗎?”
衛(wèi)子容摸著他的手背,“夫君,我在想,如果有一日你的前妻回來了,夫君會怎么樣對我?”
裴岸身子一僵,“胡說什么呢,不會的。”
“怎么不會?”衛(wèi)子容直勾勾地看著他。
裴岸將她的手放進褥子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說不會就不會,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養(yǎng)胎?!?
“夫君?!?
衛(wèi)子容喊住他,“你沒有事情瞞著我嗎?”
“沒有?!迸岚兑琅f面不改色地說。
衛(wèi)子容掀開褥子下榻,走到他面前。
“那我問你,柜子里那半枚玉佩去哪了?”
“什么玉佩?”
衛(wèi)子容輕呵聲,“就是和李姑娘身上一樣的玉佩。”
裴岸的瞳孔,因為心虛和驚恐而不停收縮著。他看著衛(wèi)子容,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噢,可能掉在哪了吧?”
“是嗎?”衛(wèi)子容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嗎?李姑娘的乳名也叫蓉兒”
“子容……”裴岸驚愕住。
他兩手抱住衛(wèi)子容的肩膀,瞪大了眼睛問她,“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衛(wèi)子容推開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一直以來,我都對夫君很坦誠,可是夫君對我呢?我就像個傻子,被你騙得團團轉。你的前妻就在你的面前,我的身邊,可我卻一無所知。
如果我沒有查清楚,是不是我要被你們兩個騙一輩子?我真傻,我清楚地聽著和我睡在一張榻上的男人喚的,原來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子容你聽我解釋……”
她流著淚,不準裴岸碰她。
“好,我不碰你?!迸岚墩驹谠?,試圖安撫。
而他們所說的這些話,正巧被裴母聽到。門咚的一聲打開,裴母怒不可遏。
“裴岸,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