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通榻而眠,卻真正圓房。
臨睡前,她曾問,“殿下……不要我嗎?”
李延璽撫了撫她的頭發(fā),道:“驪兒,你還小。而且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侯?!?
有那么一刻,沈驪珠覺得眼前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gè)人。
可,殿下又真的待她很好,記著她愛吃什么,為她在青鸞殿里架起秋千,閑暇時(shí)替她畫眉,她也為他煮茶撫琴,婚后兩人也算得上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除了,不碰她。
哦,偶爾殿下也會(huì)對(duì)她有冷臉的時(shí)侯。
驪珠以為他為朝堂上的事情煩心,抬手去撫太子的眉,“殿下,不要皺眉,心情不好的話,驪兒撫琴給你聽……”
素白的手卻被年輕的太子攥住。
沈驪珠看見他面色微微變幻了下,聲音模糊低罵道,“那人真是把你給慣壞了……”
但,他們已是夫妻,這樣親昵的動(dòng)作,不算逾矩。
“殿下說什么?”沈驪珠沒聽清。
李延璽松開了女子的手,“沒什么?!?
心中卻有種淡淡的無力。
他好像已經(jīng)陷在這樣的關(guān)系里,糾纏不清,越陷越深……
但是,李延璽發(fā)覺——
自已竟然并不想阻止。
越是了解這個(gè)女子,他越是心軟,越是無法因貴妃和沈家遷怒于她。
難道真的像是那人所說,沈驪珠于李延璽而,是摯愛,是妻子?
這就是世人口中所說的宿命么?
…
他本不信命。
卻放縱著自已——
一日一日。
清醒的沉淪。
…
雖然已知東宮與貴妃的恩怨,但太子并不阻止驪珠到琉璃宮去見姑姑,只是她沒想到,姑姑眼睛這么厲害,看出了她和殿下至今還沒圓房的事情。
“驪兒,都說太子待你很好,姑姑才放了心的,只是都過這么久了,你和太子怎么遲遲都未圓房呢?”這話是貴妃屏退了四周的宮人,將沈驪珠喚至身前說的。
到底是夫妻閨房之事,被長輩提起,沈驪珠羞得臉色通紅,“這、這事,姑姑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殿下夜夜都歇在青鸞殿的,在外人看來,她是盛寵,不該被人知曉的呀。
貴妃道:“并非我窺探東宮的事宜,是我身邊的嬤嬤看出來的,她是宮中的老人兒了,從l態(tài)一眼便看出你尚是處.子之身?!?
頓了下,貴妃容色光艷的臉上多了絲黯色,她問道:“驪兒,你照實(shí)告訴姑姑,是不是傳太子對(duì)你的寵愛都是假的,他——”
“不是的,姑姑。”沈驪珠連忙搖頭,“殿下待我是真的很好,我也知道了您與……先皇后的事。”